放下車窗,她笑問,「葉部長,你這樣很沒有領導派頭的。」
葉懋琮哼了一聲道,「8小時以後哪兒有什麼領導,來吧,吃甜食容易快樂。」
夏瑾嫻將頭髮捋了捋,接過棒棒糖道,「我沒有不快樂。」
葉懋琮道,「是,你只是有點傷心。」
夏瑾嫻被他一句話又說得難受了,要哭不哭的樣子,最後還是紅了眼睛。
努力地吸了吸鼻子。
葉懋琮道,「想哭就哭吧。」
夏瑾嫻先是笑得比哭還難看,隨後帶著哭腔問,「上天對我的懲罰是不是太久了一些?就因為我曾經放棄過一次,所以要經歷這麼漫長的孤獨,親人的離散,還有這樣一場空歡喜嗎?既然這樣,當初,我和他為什麼要認識,又為什麼要相愛?為什麼會這麼痛苦?」
這番話,讓葉懋琮聽在耳朵里,心裡也是難受的。
他掏了煙出來,但看了看夏瑾嫻,又收了回去。
他走回小賣部,買了一板無糖口香糖。
夏瑾嫻的手伸了過來,他拿了兩顆,一人一顆。
攤開手心,遞給她。
夏瑾嫻拿走了一顆,看著葉懋琮乾淨的手掌心說,「他掌心這裡,有顆痣,是一顆肉痣。」
葉懋琮笑道,「我倒是懂得一些手相的。」
夏瑾嫻挑眉看他。
葉懋琮問,「是在哪個位置?」
夏瑾嫻指了指。
葉懋琮收回了手道,「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是啊,對他的一切,她都不曾忘懷。她說,「這輩子,永遠會記得在哪裡。」
葉懋琮道,「痣長在這個位置,叫和合痣。」
夏瑾嫻問,「什麼意思?」
葉懋琮嘆了口氣道,「有傳說,掌心有痣的人,前世有未曾了結的緣分,今生還要找到那段緣分來相合的。不過,對男人來說,這個位置有痣是件好事,能夠手握權柄,平步青雲。」
夏靜嫻聽了,沒有繼續嚼口香糖。
她道,「我聽了倒是有些氣苦,我怕他未了緣是韓韻。」
葉懋琮揉亂了她的頭髮說,「胡思亂想什麼呢?」
他望著遠處,樹蔭浮動,想起了同許晏清相對而坐的那一晚。
葉懋琮道,「其實我很羨慕他。」
夏瑾嫻問,「為何?」
葉懋琮道,「到了這個年紀還相信愛情,你說我怎麼能不羨慕?被現實磋磨去了一身傲骨,澆滅了天真,還能看到你們這種純真的堅持,讓我都對生活重燃了信心。」
夏瑾嫻聽著他的話,眉目都溫柔了起來。
他握了握夏瑾嫻的手道,「小嫻,你值得,他也值得。他曾經同我說,如果他只能陷落在那段無望的婚姻里,希望我能照顧你。但我想,我替代不了他,也不願意替代他。他能夠和韓韻結婚這麼多年,依然堅持著他的堅持,他一定是很愛你的。」
聽著葉懋琮說出這句,夏靜嫻的眼淚又滿了。
葉懋琮嘆息了一聲,打開車門,蹲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