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樣?這兩個人,居然沒有用侍女?
事情到這裡,便算是水落石出,在場之人無不暗暗鬆了一口氣,一邊慶幸自己沒有被記恨上,一邊慶幸這被記恨上的人沒有出事。
要是自己被人這般涉及,可不見得躲得過啊,畢竟他們可沒有那般興致,自己動手剝蟹啊……
再轉念一想,又忍不住唏噓起來,誰會想到在丞相的生辰宴上,會出現有人下毒的事情呢?而是這被下毒之人,還是堂堂攝政王妃。
萬一若這蟹不是攝政王妃吃了,而是攝政王呢?
這個念頭一出來,眾人頓時將目光紛紛投向柳不言,眼神里也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這事兒若是處理不好,怕是要玩兒大發了。
與眾人的擔驚受怕不同,鳳夕若想的是:恩不恩愛倒是另說,但這事情還真是趕巧了。
別人不知道,她可沒有忘記百里鴻淵可那天在王府里,對著柳松竹說的那句話。
結合今日種種,再回想起來,便似乎這一切的巧合都有跡可循。
比如,他一定要親手給她剝蟹;
又如此,在周嬤嬤得意洋洋地說她中毒了,他的不動聲色;
再如此,柳松竹恰到好處的出現,以及這個老嬤嬤的指控。
看似毫無聯繫的幾件事情,其實早就在了一張棋盤上。
鳳夕若越想,便越覺得身邊的男人深不可測。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盤棋,百里鴻淵究竟從什麼時候就開始下了?
正想著,輪椅行動的聲音響起,男人不疾不徐的語氣似還帶著三分「漫不經心:柳丞相,此事,是否該給本王一個解釋罷。」
鳳夕若轉頭望去,便跌入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
鳳夕若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百里鴻淵此刻的表情和眼神。
這人,好像是在……委屈?
百里鴻淵的確委屈著。
而且這個狀態從鳳夕若為了許簫聲,一句話都不說就拋下他時就已經開始了;在她將許簫聲扒拉過來護在身後的那一刻,攀升至頂點。
她身後的位置明明是留給他,讓他幫著撐腰的才對。
百里鴻淵方才的話雖是對著柳不言說的,但目光卻一直落在鳳夕若的身上,見他小媳婦兒終於記得看向他,唇角立馬露出了絲絲笑意,那眼神更是毫不掩飾地寫著:
我媳婦兒終於看我了,我好高興啊!
鳳夕若:「……」
她真的懷疑,這百里鴻淵的精神狀態是有問題的。
可眼下,她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與他計較,且不說是不是時候,真要論起來,他還當真沒做什麼能讓她挑毛病的事情。
便是這件事情當真是他一手操控……她也只能夠感慨一句,這人的手段萬分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