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夕若身體一轉,看向許簫聲,用眼神詢問:要不要理會?
許簫聲:理會個屁,走走走,趕緊走!
鳳夕若:……
將二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可謂今夜大獲全勝又是無冕之王的百里鴻淵揚唇一笑:「走吧,我們也回去了。」
「好。」鳳夕若轉頭一笑。
許是因為這段時日的相處,鳳夕若對於這逢場作戲已是信手拈來。
配合得天衣無縫的二人,在外人眼裡看起來,儼然一副情意綿綿的恩愛小夫妻。
唯有許簫聲暗暗撇了撇嘴角,搓了搓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恨不得離這兩個人十萬八千里遠。
她快步朝門口走去,柳不言試圖喚住她,可這人鐵了心要走,哪裡是他能攔得住的。
幾道身影不過瞬間,就消失在了丞相府的茫茫夜色里。
隨著百里鴻淵一行人的離開,偌大的宴廳只片刻就剩下了柳家的人,又過了一會兒,收拾的下人也出去了。
柳不言像是沒有感知到四周的變化似的,依舊維持著手臂伸直的姿勢,眼神空洞又茫然。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過一個生辰,居然會出這麼多的事情。
但可喜可賀的是,他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哪怕這個女兒不願意認他,他也高興啊。
而是他相信,總有辦法讓女兒認祖歸宗。
心裡有了計較的丞相大人向來是一個說干就乾的行動派,銳利的雙眸一眯,便看向了旁邊的人。
輕輕咳嗽一聲,柳丞相恢復了過往的威嚴,「你如今在攝政王底下做事,你妹妹之事……」
「與我何干?」誰知,他還沒有說完,便被人懟了回去。
柳不言一怔,氣得眉頭都皺了起來,斥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跟我鬧歸跟我鬧,那可是你妹妹!」
柳松竹看都沒有看自己這氣急敗壞的老父親,「是啊,那是我妹妹,我就自然會去看的。」
說完,柳松竹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柳不言:「???」
「回來!」凌厲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帶著屬於父親威嚴。
柳松竹腳步微微一頓,卻依舊沒有停下。
「柳松竹!」
深吸一口氣,柳松竹到底還是停下了腳步,「何事?」
「為父在與你說話!」柳不言怒目圓睜。
柳松竹先是一愣,接著唇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柳大人莫不是忘了,當年是你親口說,沒有我這個兒子的。」
說罷,柳松竹袖袍收起右腳,袍角紛飛。
「你!」柳不言呼吸一窒,氣得將袖袍狠狠一拂,胸口劇烈起伏。
秋風瑟瑟,身影融入夜色不過是須臾之間,站在大廳里望向黑色的夜空,柳不言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癱坐在了椅子上,嘴角露出一絲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