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病房走道傳來的小孩哭聲讓病床上的卓肖寒脊骨發涼,沒過多久,他就看到騷包的傑福尼抱著金寶進來了。
「嗚嗚,哥哥,我要哥哥……」
小傢伙一見到卓肖寒的面就一頭扎進了他的懷抱。
別說,分量還挺重。
要不是這小孩長得招人喜歡,換一般小孩這樣哭鬧,卓肖寒早就離五米開外,開啟安全距離防護了。
「卓肖寒,你到底怎麼回事啊,讓你帶個孩子,你怎麼把自己帶進醫院了?」傑福尼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卓肖寒腦袋上纏著的一圈紗布看,在他上下打量完人的全身,確保沒有其他傷勢後才放下半顆心,「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接到醫院的電話,我,我還以為你已經癱瘓了……你你,你要是真出事了,到時候讓我怎麼跟叔叔阿姨交代啊?」
傑福尼情緒一激動就容易說話結巴,數落了半天也沒有個所以然,只能用一句卓肖寒扣著小拇腳趾頭都能想到的話收尾:「虧你還把我設置成了緊急聯繫人。」
說起來,卓肖寒本來也不想把他當做緊急聯繫人的,只是偶爾在外闖禍出事的時候,需要有個人先兜底。
這一來,他是不想讓自己父母知道後進行思想教育,二來,卓肖寒的生活圈子裡,實在沒有幾個信得過的人,所以才想到了冤種兄弟傑福尼。
傑福尼這個人吧,雖然騷包,但為人還是正直仗義的,這點是卓肖寒通過這二十多年來的相處親自驗證的。
但當下,面對傑福尼不依不饒的事故追問,卓肖寒還是打算裝死充愣,不作為。
他總不能說,是自己因為圖項目進度方便,翻欄杆沒翻成,摔了個慘烈的狗吃屎,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吧。
實在太丟人了!
「你真不夠意思,卓肖寒。兄弟之間有啥不能說的啊!」硬的不行,傑福尼就來軟的,拿著幾十年的兄弟情誼就開始哀怨,演技簡直比他還要拙劣。
「他就是犯了低血糖,暈倒的時候,後腦勺不小心撞在了柱子上面才這樣的。」
難聽的哀嚎聲剛要起來,就被一道好聽的男低音攔截。
卓肖寒撇向聲源的地方,看見晏夏陽背著光,面不改色地撒完了一個謊。
傑福尼信了。
不僅是信了,還添油加醋地搭著腔吐槽:「哦,那就是了,肖寒確實血糖挺低的。以前,上學那會兒,他就經常跑步跑半路犯喘,主要這人還偏偏死要面子,老師都讓他別跑了,他硬要跑完,結果每次還沒到終點,他就兩眼一黑進醫務室了。」
「你說說,作為一個Beta,身體素質還不如一個柔弱的Omega,反正誰瞎了眼看上他,就相當於領了個殘障人士回家,下輩子只能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