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悅想了想:「好像沒有,要不我找管理阿姨過來吧,剛好她今天有上班。」說著,她打了電話,喊來了許多人。
洛譯也才注意到,時間悄然到了11點,正是她們上班的時間。
程艷在工友的口裡是那種還算不錯的人,平時相處也挺好,有時候要換班要替班,程艷都不會推辭——因此,程艷似乎已經有一個月沒休息過了。
程艷有兩個平時愛聊天的工友,年紀大一些,三十多歲,都結了婚。那兩個工友有孩子,總愛聊老公孩子一類話題。
其中一個工友說:「程艷的老公好像在那個百齊製藥廠當保安吧?每次提起來,感覺程艷不太喜歡他,好像是家裡安排的相親。」
另一個工友說:「對對,她那個老公很不靠譜的,愛喝酒愛打人。」
「所以我們都勸她要不離了算了,趁還沒有孩子。」
「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有幾次我看她身上有傷嘞,好可憐。」
洛譯看了眼陳聞,對方認認真真地在記筆錄。
過了沒多久,工友阿姨又說:「這事我們外人不好說啥子,畢竟我們和她老公不太熟,男人嘛,愛喝酒也正常,哪有不能湊活過的日子。」
「其他我們就不知道了,程艷她人是挺好的,出這種事也是很可憐。」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想不開要跳樓,感覺昨天都還好好的。」
「突然就想起來,以前老有人傳嘉瀾酒店鬧鬼……」
「哎喲!最近幾個月,總能聽到16樓有聲音啊,那不就是程艷打掃的地方嗎?!而且我記得之前那邊——」
「呸呸呸!別瞎說!」一個阿姨打斷她們,「哪有什麼鬼不鬼的!」
陳聞抬眼看了下,有些遲疑地在16樓幾個字上徘徊。
洛譯眼觀八方,不僅聽著阿姨說話,還看著陳聞寫字,最後把一切細節收進眼底,卻什麼也不說。
洛譯找客房部經理要了程艷的地址,程艷家屬一欄沒有寫,因此他們也不知道程艷老公是誰,聯繫方式多少。
他讓李宣去問民政局的同事,查一下程艷老公。
然後洛譯到外面,法醫已經初步檢查完了屍體,裝進了袋子裡,要運回市局進一步檢查。
洛譯問:「怎麼樣?」
老張答:「從屍體的受損程度來看,墜樓起點起碼在十樓以上。她應該是摔死的,出血量以及屍體落地方式都符合高墜。」
洛譯繼續問:「沒有辦法判斷是自殺還是他殺?」
老張搖頭:「她是這樣——」老張張開手掌往前推,比了個方向,「如果從樓上跳下來,是符合這樣上半身頭部和臉部先著地的方式。如果有人從背後推,也是可以這樣著地的。所以沒辦法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