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按照民政局給的電話,撥打過去,關機。
所有人立馬緊張了起來。
因為上一個關機聯繫不到的人,是崔小月。
警笛嗚啦啦地響,洛譯一刻也等不及,帶著人火速趕往程艷家。
程艷家在下江區的一個老小區里,離嘉瀾酒店非常遠,離百齊製藥廠倒是挺近——看來這夫妻兩租房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程艷。
走在握手樓間,爬著樓梯,這裡有點像之前郝思聰的家——可憐的少年還在看守所等待判決——這裡比那裡還要破一點。陰溝里滿是異味,像隔夜的尿壺,酸不溜秋。
洛譯下意識看了眼陳聞,居然擔心少爺養尊處優不習慣。但陳聞表情很淡然,甚至走得比洛譯都快幾步。
到了程艷家,敲了敲門,果然無人應答。
然後暴力破開,打開屋內的燈,家裡很亂,像被人洗劫過。好消息是沒有孟何的屍體,壞消息是家裡的財物都空了,孟何不知所蹤。
陳聞站在門口,沒有上手。
洛譯想起,好像是他吩咐過對方只能看不能動。
陳聞的目光掃過狹窄逼仄的房間,落在臥室里唯一的書桌上。書桌上什麼都沒有,非常乾淨。這簡直格格不入,有人拿走了什麼。
第049章
程艷家可以用一貧如洗來形容,最值錢的可能是那兩個家電,還破舊不堪像是哪個二手市場拖回來的廢品。
客廳的窗戶外面掛著程艷與孟何的衣服,有些潮濕,沒有收進來。冰箱裡還有之前的剩飯剩菜。屋子裡的一切都好像按下暫停鍵,只等待主人回來就能重新開始。
可是孟何去哪了?
他如今是是死是活,還是身處險境半死不活?
洛譯看到那張乾淨的書桌,下意識覺得有東西被帶走了。這個人翻箱倒櫃,把程艷的家弄的一團亂,為了找什麼?和程艷在嘉瀾酒店裡調查的東西有關嗎?
而那張書桌應該也是程艷在家裡唯一活動的範圍,程艷幾乎不化妝,抽屜里只有一瓶大寶和一瓶珍珠霜。如今也被翻得凌亂。桌面上的鏡子也有些骯髒。
這時,洛譯註意到,底下的柜子還有些什麼。
他打開後,從最深處找到了一本日記本和一本相簿。
日記本的封皮是紅色的,很有年代感,翻開後,紙張脆弱地泛黃,不敢用力,怕輕輕一下就弄破了。上面鋼筆的字跡清晰可見,筆鋒還有歲月留下的墨痕。
第一篇抬頭的日期就是1999年,也印證了這本日記所經歷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