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譯作為市刑偵隊副隊長,直接接過了案子。
「好嚇人哦!你們沒得看到他們拿把刀衝進來,腦殼都嚇飛咯!」
「說啥子王家人討債,喊我們嘞些瓜皮趕緊滾,哪個敢報警就殺了哪個!」
「對頭,是說了王家人嘛。」
「我啷個曉得是啷個王家嘛?要不就是老闆得罪了啥子人。」
周圍的群眾問完話,洛譯大致得到了一條時間線。
晚上接近11點30的時候——那時候陳聞給他打完電話不久,他找李宣查程花的住址——有人半扛著那兩個壯漢進酒吧,然後丟在了正熱鬧的舞池中央。大家以為有人滋事,沒想到為首的直接拿出帶血的刀,揚言要老闆滾出來清帳,把其他人嚇得一窩蜂跑了出去。
後來就是大家報警,洛譯和陳聞和片區民警前後腳到。
洛譯的手已經隨便處理了一下,貼著創可貼。他正在看酒店的監控,可以確定監控沒問題,因為時間太短了,不可能被動手腳。
監控里拍到的和旁人說的基本符合。酒店裡的男男女女散去後,拿刀的那個找到了吧檯的程花,兩個打工的調酒師還想保護一下程花,結果被對方無情地血虐,屁滾尿流地逃跑了。
監控沒有聲音,不知道那些人和程花說了些什麼,程花害怕地縮到吧檯底下。然後那些人從倉庫後門離開,洛譯進來追了上去。
「他們和你說了些什麼?」洛譯問。
此刻已是天光大亮,一夜無眠。
程花坐在吧檯的高腳凳上,雙眼無神,愣愣的。她化著濃妝,卻遮掩不住她已經上了年紀的魚尾紋,塗著鮮紅的唇,卻嘴角垂垂耷拉著。
她只是搖頭。
洛譯又問她:「這兩個死的你認識嗎?」
程花還是搖頭。
考慮到可能是受了驚嚇,洛譯只能讓人將程花帶回市局,並通知家屬。
浩浩蕩蕩沸沸揚揚,市局的人將兩具屍體拖回去,將相關人員帶回去——洛譯往外走,重見天光以及他車裡正睡著的,陳聞。
昨晚真是太混亂,後半夜,洛譯讓陳聞去歇息,態度強硬。
那時候雨已經漸漸停住,洛譯拉著陳聞的手,雖然小心翼翼不去牽扯對方手臂的傷口,但仍強勢地將人拉到自己的車旁。
這時,不遠處跑來一個人。
洛譯想了想,頂著一頭非主流藍發的,陳聞的表弟。
表弟拿著一個塑膠袋,裡面是乾淨的衣服。
陳聞接過:「你回去吧。」
表弟就聽話的回去了。
陳聞拿出裡面的一套衣服後,將塑膠袋塞到洛譯手裡,同時說:「把濕衣服換了吧,不然很容易感冒。」為避免洛譯誤會,又補了句,「標籤上有價格,你要是介意可以給我錢,雖然我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