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聞稍稍偏過頭,笑了一下:「不要急嘛。」
洛譯真的見不得那些狗官在位,為非作歹——之前姜哲的案子,說捂嘴就捂嘴,簡直拿公檢法當兒戲!這才是最戳他心的事情。之前查不出內鬼是誰,怨氣沒處發泄,現在好不容易抓到個盧興旺,他怎麼可能放任對方安穩地坐在高位,以後還做出更惡劣的事情。
陳聞耐心地說:「盧興旺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背後沒有人是不可能的。你只是針對他,他也不笨,一招一式都會還回來,就像你手裡永遠交不上去的材料一樣。要扳倒這種人,必須要連根拔起。」
洛譯頭疼:「連根拔起,難於上青天。」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背後的利益關係更複雜,會涉及更多人?可是他連眼前這一個都難以對付,他深感挫敗。這種挫敗感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幾年,每當涉及到這些權貴,總是碰壁。
但陳聞說得對,就算現在他莽出去,阮泰給的證據再充足,也還是很難扳倒盧興旺。
必須得等一個時機,就像捕獵,在獵物最鬆懈的時候,才能一擊致命。
當胖大眾還在郊區回市區的泊油路上時,經過一片荒無人煙的地帶,兩邊都是雜草,沒有半點燈火人煙——忽然,陳聞從後視鏡里發現有一輛車正緊緊地跟隨著他們。
他暗自加快了速度,身旁的洛譯也察覺到了。
洛譯回頭,先是記下了車牌號和車型,然後打給李宣,問她能不能查到。
李宣很快回復,報來的車型對不上,顯然是輛套/牌車。她問:「怎麼了?出事了嗎?」
洛譯說:「我們剛從看守所出來,應該是被人跟蹤了,來者不善。」
李宣立馬道:「你別掛電話,我現在同步你的位置信息,幫你調附近派出所的民警支援。」
後面的車也開始加速。
黑暗中,洛譯約摸看清楚了,是輛灰色的破舊的麵包車,車裡的人還不少。
被跟蹤其實不要緊,但是怕的是對方不是跟蹤,而是要在荒郊野外給你攔下來,然後出手。
洛譯皺了皺眉:「還好我今天特地配了槍,這次誰都別想跑。」
陳聞卻有些緊張:「……別衝動。」
「放心,只是嚇唬嚇唬他們。」洛譯沉聲道,又瞥了陳聞正握著方向盤的手臂一眼,「你的手還沒好利索,一會要是動手,你保護好自己。」
儘管陳聞將胖大眾開到最快,然而這輛胖大眾終究太胖,沒法狂飆,隨便飈一飈都快把洛譯顛得把午飯吐出來。麵包車也不甘示弱,引擎聲嗡嗡嗡的,生怕下一秒就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