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公告欄上的東西基本存不了多久,除非是村委會公告,一般兩三月就丟掉了。不過還好那些照片是裸/照,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抗少女裸/照的誘惑,上了年紀的大爺也不行。所以其實說是找,大爺很快就拿出幾張,都已經泛黃脫色了。
不能說沒有期待,顧曉晨看到照片的時候,驚訝和痛心已經大過於這些低俗欲望了——那照片裡,廖麗萍跪在地上,不著寸縷,脖子上一根狗繩,眼眶通紅,眼淚在眼裡打轉,我見猶憐。
顧曉晨怒道:「人渣!」
顧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跳樓死的……就是她嗎?」
顧曉晨幾乎可以想像,當初廖家父母為什麼不肯認領廖麗萍了。
羞恥,沒面子,骯髒,無數座大山一樣的詞彙,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村子裡,一個失去了貞潔的女兒,沒有存在的必要。
他跑出村委會,一路跑到廖家門口,敲響了鐵門。
顧媽在後面追上,但門一直沒開。顧曉晨有些擔憂,只聽顧媽扯著嗓子喊了幾句來借什麼工具,但裡面似乎沒有上當。
也是當了幾年刑警,顧曉晨立馬有一種直覺,他抬起腳,奮力踹開鐵門。
果然,院子裡有個中年女人,慌裡慌張地在看後院方向,一邊還說:「顧家媳婦你怎麼來啦,我剛剛在廚房裡頭弄菜呢!」
顧曉晨三步並兩步往裡面闖,果然看到一個身影消失在後院。
他喊:「媽!別讓她跑了!」
顧媽立刻機警,抓住了廖媽的手臂。
跑走的是孟何,顧曉晨看過照片。他快步追了上去,沒有費多少力氣就把人抓住了。孟何這種懶漢,幾乎不可能跟訓練有素的警察對抗。
他給孟何戴上手銬,並將廖媽也塞進了胖大眾。
一路走,村子裡的人紛紛出來湊熱鬧。廖媽很不好意思,低著頭埋怨:「我說警察同志,曉晨!好歹我也是從小看你長大的,還抱過你呢,你別抓阿姨行不行,我哪裡做錯了?孟何欠人家賭債,你抓他別抓我啊?」
顧曉晨費解:「我倒是很想問,為什麼孟何在你們家?他是程家女婿,怎麼說也該在程家吧?」
廖媽的氣焰居然瞬間就消了下去。這給顧曉晨一種感覺,孟何恐怕抓了廖家什麼把柄——極有可能跟廖麗萍有關。
他把兩人鎖進車內,然後讓顧媽找來村委會的人幫忙看著,他再次回到廖家。
一進門,一股煙就飄了過來,院子裡有人在燒東西!
他完全沒有猶豫,徑直撲了過去,從廖爸手裡搶下了幾張紙。如果他沒有猜錯,那是程艷寫的一些信。內容令他震驚。
廖爸滿臉通紅地坐在地上,唉聲嘆氣,抱著腦袋,羞愧到沒臉見人。
那上面……的確和廖麗萍有關,但又不是他之前設想過的和案子有關。
市局。
程花崩潰地趴在桌子上,洛譯謹慎地問:「你是說,她們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