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煒強硬地塞進陳聞手裡,說:「藥廠的主任死了,叫什麼……牛梅。」
陳聞有些詫異:「是誰做的?」
廖煒說:「可能是林德偉,昨天我跟丟了胡波,但是看到林德偉去了藥廠。」
陳聞問:「是他們兩約在藥廠,還是他們同時約了牛梅?」
廖煒聳聳肩:「不知道,我進不去,那幾個保安都是王家的,認得我,實在沒辦法。」
沒有其他有用信息,陳聞便以準備休息的藉口打發走了廖煒。他打算明天去市局再看看有什麼線索。但是想到洛譯,他又有些失眠。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洛譯。
或許那個雨夜他也不該退縮,不把洛譯看得太重要,只是簡簡單單當個炮友相處,反而沒那麼多負擔和麻煩。人與人的關係一旦涉及到責任,就會越來越不單純,而不單純的感情,總是耗費心力。
他不能,也不想給予這些。
輾轉難眠的一晚上過去,陳聞起了個大早,先給自己手臂敷藥。現在他拆了固定器和繃帶,手上還是得敷藥來促進修復。吃了一些止痛藥後,他背起黑色書包,走下樓,走出小區。
小區門口有很多早餐攤子,他正糾結著吃三角粑粑還是吃豆腐腦配油條時,身後有一個短促且不太悅耳的喇叭聲響起。他和眾多被吸引目光的人們一起轉身看去,是一輛深藍色牧馬人。
陳聞皺了皺眉,走到車旁,看向主駕上熟悉的洛譯。
洛譯帶著墨鏡,朝他咧開嘴,大概是個非常陽光開朗的笑容——對方自以為的,然後說:「早上好啊。」
陳聞詫異道:「你怎麼過來了?」
洛譯說:「怕你不太方便,就過來接你。反正我有車嘛。」
陳聞尷尬地撇開頭:「沒必要的,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車去上班,不會遲到。」然後轉身走了。
洛譯愣傻著,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怎麼又回到過去了?
他朝陳聞的背影喊:「公交車多麻煩啊,我搭你一程。」
然後緩緩將車開到對方身邊。
陳聞還想拒絕:「洛譯,我——」
洛譯垮下臉,沉聲:「上車!」
無可奈何,陳聞只好乖乖上車。
他家小區到市局有一段路,路上還堵起了車,早高峰就是誰也避免不了。
陳聞搖開車窗透氣,緩了緩神,然後轉過看向洛譯說:「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你沒必要這麼做。」
洛譯愣怔片刻:「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好了。」
陳聞皺眉:「只是炮友你也能接受?」
洛譯點點頭。
陳聞卻說:「我現在不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