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屋裡屋外都很安靜,所謂熱鬧,也不過就是飯廳里炸開的煙花罷了。
陳宏業的一支煙燃盡,想了想說:「都過去十年了,哪有那麼好找。」
顯然自從知道林德偉背叛陳家之後,如何解決叛徒,成了陳宏業的心頭重擔。他被陳浩初和胡波撈出來了,就得更加感恩戴德去剷除異己。
陳聞說:「那把刀可能來自一套刀具。」
陳宏業皺了皺眉,沒有什麼想法。他轉了話題:「王家那個案子呢?」
陳聞回答:「目前洛譯在查藥廠的製毒窩點,牛梅的死應該和毒/品有關。」
陳宏業冷哼:「那是得戳他們大動脈了,他們可不會輕易任人宰割。不過我也很好奇,市局裡那隻屬於王家的手在哪。之前那首詩……」
陳聞一愣,隨後淡淡地問:「那首詩怎麼了?」
陳宏業抿著唇思考:「那首詩明顯是針對我們來的,西佛山那些事你也知道了吧,王家的小嘍嘍把整個山都挖了遍,想找到什麼黃金。黃金都是幌子,真正要找的東西,絕不能讓他們找到。」
陳聞很詫異,為什麼陳宏業會和他說這些了。
在此之前,陳宏業一直反對他摻和陳家核心的事——對此他快速想到一種可能,就是陳宏業在陳家的地位受到了威脅,尤其是酒店這些案子之後。所以陳宏業迫切需要陳聞這個長孫進來,幫他在陳家立足。
他的目的,或許……已經開始生效了……
陳聞遲疑地問:「那首詩,其實是王家放出的煙霧彈?」
陳宏業瞥了他一眼:「沒錯。表面上寫神啊鬼的復仇,實際上,他們就是衝著我們來的。這首詩涉及到一些往事,一些你爺爺那輩的深仇舊怨,解釋起來太複雜了,但是你要知道,我們自始至終的敵人,都是王家。別看這些年和平相處,那都是假的。」
陳聞想了想說:「明白了。我會幫爺爺找到市局裡的鬼手的。」
樓梯間裡,洛譯靠在陳聞的肩膀上,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陳聞的下巴,陳聞很瘦,臉上也沒什麼肉,下頜線摸上去就是一把骨頭。他問:「想什麼呢?」
陳聞搖搖頭,收回思緒:「你昨天去藥廠發現什麼了嗎?」
洛譯稍稍抬起頭,然後退開半步,有些詫異:「你怎麼比我還關心案子,明年的勞模獎得頒給你了。」
陳聞苦笑了笑:「我只是覺得王家不會任人宰割,牛梅的案子還是不能拖。」
洛譯微微皺眉,目光微轉:「是啊,到現在王家的人都沒有動作。難道他們覺得我查不出什麼嗎。」
回到辦公室,已經過了上班點,洛譯會把大案捏在手裡自己查,其餘什麼偷竊搶劫打架鬥毆掃黃除惡一類的小案子,都是給小年輕去做,因此刑偵隊的日常枯燥也繁瑣,基本沒人待在辦公室,都在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