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刻板印象,王哲遠可不是什麼好學生。」陳聞沉聲道,「哪個好學生會花幾年的時間追求最純淨的冰/毒呢。」
洛譯搖搖頭:「那我就更不能理解了,黃興居然會喜歡上誘導他犯罪的人。」
陳聞說:「斯德哥爾摩。」看洛譯的詢問眼神,他解釋,「一種形容人質愛上綁架犯的病稱。他們的生命被拿捏在綁架犯的手上,隨時間增長,會產生一種病態的依賴感,會從心理上認同綁架犯,會討好他們以尋求活下去的機會。」
洛譯問:「你覺得黃興是這樣嗎?」
陳聞搖搖頭:「病稱只能籠統的概括一類人,但每個個體都是不一樣的。而且這也只是一種類比,實際上他們的情況沒有那麼嚴重和複雜。」
洛譯想了想,要攻破黃興的心防,還是得從王哲遠入手。可現在王哲遠失蹤了,被王家保護著,他手上又沒有可用的警力,除了他自己,總不能他開車滿大街亂逛,祈求能天上掉餡餅掉出個王哲遠——
他想到那天在大學城的飲吧,陳聞,呵,陳聞真的是不經意想起來的嗎?還是他早就知道王家在那裡有盤口,故意帶他過去,借他的手一舉端掉罷了。
陳聞說:「讓我和他談談。」
洛譯看著他,現在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審訊室里,黃興垂著頭,好像再沒有少年意氣,曾經的平頭現在也變成了不太利落的短髮,毛毛躁躁地散在鬢邊耳後,很是狼狽。
他抬起頭,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換人了?」
陳聞靠近他,拿出一個亮晶晶的小鑰匙,解開了他的手銬。
黃興詫異:「什麼意思?」
陳聞朝他努了努下巴,然後走出了審訊的門,他把黃興帶到了隔壁更為明亮的房間,更正常的房間,就是之前李宣和關雪談話的那間,有大大的玻璃,能看到窗外的天氣。
黃興似乎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天光,儘管也只是霧蒙蒙,但是久違了。
他的雙眼四處游移著,不解地問:「什麼意思??你要做什麼?」
陳聞拉了張椅子,坐在側面,不是像往常審訊那樣面對面,他只是想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不想把自己放在黃興的對立面。
他說:「別緊張,是我不喜歡那種黑暗的地方。」
黃興譏諷:「那你可真高尚啊。」
他沒有生氣,也不在意這些話語,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黃興,說:「你和高中那個時候比,真的不太一樣了。那時候你是平頭吧。」
黃興警惕:「你怎麼知道?你少套近乎,我高中怎麼樣關你屁事。」
陳聞輕笑道:「不好奇我在哪裡看到你高中時候的照片麼。」
黃興:「不好奇,你們警察想看什麼看不到?」
陳聞:「也沒那麼神。你有身份證吧,我們——」他頓了頓,「警察能看到的也只是身份證那種證件照,稍微臉盲一點的,可能都無法把照片對應到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