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廠長秘書。秘書丟了一瓶礦泉水和吃剩的麵包到她腳邊,李宣皺了皺眉:「我怎麼吃啊?」
秘書冷冷道:「要我餵你?」
李宣立馬搖頭:「不了不了不了!」算了她還是餓死吧。
秘書沒有搭理她,而是起身在樓頂走動,像是巡邏,又像是觀察著什麼——李宣不明白,為什麼要找這種地方,萬一被發現連逃的路都沒有,總不能跳樓吧?她跳樓生還的概率有多少?
陳聞處理完傷口,將車往江邊開去。
那是靠近江岸的地方,沒什麼好走的路下去,沒有人大晚上會到岸邊,岸邊什麼都沒有,除了淤泥和雜草。
他毅然決然走入,沒有燈光,沒有路,那是一片黑暗。
他的背後,城市燈火闌珊。
沒有人想到這裡有一片黑暗存在,或許有光的地方必然存在吧。
他看到王哲遠坐在岸邊,釣魚。
「你來了。」王哲遠懶懶地說,頭也沒回。
「你不怕我抓你?」陳聞沉聲道。
「不怕。」王哲遠頓了頓,「你現在就可以把我抓了,但你不會那樣做。」
陳聞摸了摸鼻尖,隨後將手收進褲兜里,筆直地站著。過了兩秒鐘,從兜里摸出一張字條,遞給王哲遠。
王哲遠接過看了看:「我知道這首詩。原來,你說的交易是這個?」
陳聞將字條拿回,撕碎,隨著晚風飄散在泥土裡。
「你想救黃興,綁架李宣還不夠。」陳聞說,「你知道該怎麼把事情鬧大,然後渾水摸魚得到自己想要的嗎?」
王哲遠皺了皺眉:「你為什麼要幫我?」
陳聞說:「我們兩家的恩怨已經幾十年了,但我不想延續到我們這一代,如果有辦法提前清洗,你不願意嗎?」
正中王哲遠下懷。
其實當年黃興的事讓王家長輩很不滿,王哲遠的所作所為就是個任性的小孩,王德福還指望他接班呢,可惜父子兩的隔閡是越來越大。
潤發廣場頂樓。
秘書問:「不吃?絕食?」
李宣委屈道:「叔叔,我手綁著呢……而且我,我,」她有些著急地扭動身體,似乎憋不住了,「你行行好,讓我去廁所吧。」
秘書猶豫。他也有孩子,看到李宣這模樣,倒是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