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我得回市局寫報告去了。」
「呃呵呵我也得回去了,得回去給辦公室里的水澆花呢。」「呸,給花澆水!」
洛譯看著兩個落荒而逃的小鬼頭,難過起來。門外空蕩蕩的。這些天他躺在床上,雖然腦袋已經不怎麼疼了,可是心裡好疼。
醫生說那一棒要是再往上一點點,他就死了。
他對之前的記憶有些模糊,他從醒來後,就沒有見到陳聞。所有人都來看他了,包括一些警校的同學都來了,還有犄角旮旯的前男友們?
可是陳聞沒有來。
顧曉晨出了病房,和李宣說拜拜後,掉頭去了樓下。
那天黃興送去搶救,救回來了,可惜丟了一條腿,現在正在醫院裡。每天要不就是發脾氣,要不就是搞抑鬱。顧曉晨磨了他好幾天,磨得快沒耐心了。黃興始終沒有鬆口的跡象。
他和病房門口看守的同事打招呼,遞給他們剛從自動叛賣機里買的飲料,然後推開病房門,黃興躺在床上裝死。
顧曉晨正打算新一天的勸說,天知道他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黃興冷冷地打斷他:「滾。」
顧曉晨不像洛譯,他的風格就是很溫柔,好吧,很弱。他坐到床邊,看著黃興問:「為什麼?你主動配合交代藥廠製毒的事,可以爭取寬大處理。」
黃興冷笑:「我不要寬大處理。」
顧曉晨詫異:「你……你真的只想和他死在一起嗎?」
黃興微微瞪著雙眼:「我只想死。」他看了看自己殘廢的腿,每天每天都在痛,那隻咬他的毒蛇從未消失,「我只想死!!」
說罷,黃興將床頭的水杯砸了過去,顧曉晨應激躲開,玻璃杯刺啦地碎開,一地殘渣。
這時門又被推開,是陳聞。
顧曉晨給他讓了個座,然後一副交給你了的神情,艱難地離開。
陳聞用手掃開椅子上的玻璃碎渣,坐下,然後說:「王哲遠對你來說很重要,他帶你走進了毒品的世界,你帶他走進同性的世界,你們都願意為彼此付出生命。多可歌可泣的感情啊。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和你同齡的他,又是怎樣進入那個世界的?他從來沒有和你說過吧。他的過去,他從來沒說過吧。」
黃興不以為然:「他們家就靠販毒起家,有什麼好稀奇的嗎?」
陳聞冷聲道:「當然不是。王家在毒品資源這一塊一直都被陳家壓著,直到陳家要洗白,盤下江城很多地產搞開發後,王家才能把控著毒業,能和陳家抗衡。這大概也就是十來年前的事吧。」
那時候王哲遠不過才上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