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梅哭道:「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組長:「……」
她沒回答,但她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回答。她一把甩開牛梅,打算離開。牛梅仍不甘願,死拽著對方的手,扭打之下,兩人都受了些小傷,尤其是組長的手腕被對方抓出血痕。
她呸了一聲,罵了句瘋子,便找了機會快速逃離現場。
在出辦公室樓之前,樓梯口的時候,她害怕牛梅追上來,看回頭看了看,但看到牛梅是往樓上走的,又覺得有些奇怪。
在她離開的時候,看到藥廠門口有一輛車正往裡開。
她沒見過這輛車,尤其是她在藥廠工作多年,什麼領導開什麼車,家裡有哪些車都記得很清楚——有時候得理解馬屁精是如何在職場生存的,這可是她們的看家本領。但這輛車,她絕沒見過,次數一定不超過三次。所以她斷定這裡面的人不是藥廠的。
聯想到牛梅還在辦公樓里,她就想著該不會要發生什麼事吧?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又覺得自己單槍匹馬,勝算不大,還是留著明天白天再見機行事吧。沒想到她走後沒多久,牛梅就跳樓死了。
這個點她最開始沒敢和警方透露。
因為她害怕她說了,但警方太沒用,鬥不過王家的勢力,這樣只會害了她自己。哎,洛譯有時候都不知該如何形容,當江城的黑惡勢力太過強大,警方就會失去公信力,從而造就更多冤假錯案。
他只希望,自己還在警察這個崗位上一天,就一定要拼儘自己的全力去改變一天。
在死之前,牛梅站在樓梯口發愣。
黑夜裡,整棟樓安靜的讓人發慌。一雙手緩緩地在她背後浮現,然後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
「哎喲!嚇死我了!」牛梅臉色蒼白,滿頭是汗,「怎麼是你?你來這做什麼?」
呂英彥似笑非笑的一張臉,在這種昏暗詭譎的場景下,看上去十分可怖。他說:「行啦,我知道你要幫著胡波搞林局。」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財務室緊鎖的門。
「帳本麼,的確很要命。」呂英彥目光微轉,老狐狸一般,「胡波開價多少,我們給你兩倍,怎麼樣?」
「……真的?」牛梅不敢信自己的耳朵。
在十幾分鐘前,藥廠大門和胡波會面,其實是胡波讓牛梅去偷帳本——這個關於十年前林德偉徇私枉法的證據,在他們得知財務組長還留有備份的時候,就已經打上了主意。
如今牛梅缺錢,而胡波正好能給錢,一拍即合。
只是牛梅沒想到,偷帳本的過程實在坎坷。這也是她人生第一次當小偷,出師未遂太正常。她一聽呂英彥能出兩倍價錢,又開始在內心打起了小算盤。
她萬萬沒想到,呂英彥的兩倍價錢,指的其實是……
那雙大手狠狠地扼住她的脖頸,掐住她的喉嚨,她驚聲尖叫,死死地扣住對方的手腕,直到她整張臉充血漲紅到要爆炸,雙眼瞪到仿佛是她的眼球在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