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熱衷於扮演乖孫子的身份,這讓他在陳家能立穩腳跟。
看望完陳浩初,他才去陳宏業書房。
陳宏業拿出那張字條,就是甄珍宿舍里發現的那張。簡單的交代來歷,陳宏業對陳聞說:「那隻躲在背後的手又出現了。」
陳聞很是驚訝:「為什麼是這個案子?」他想不明白,「姜哲的事和阮泰有關,倒是不難理解,可是這個女生和陳家有什麼關係呢?」
「我也不知道。」陳宏業搖頭,「我把你找回來,一個是希望你能告訴我,這個女生跳樓的來龍去脈,二是我要你引導洛譯往陳宏文身上查。並且這張字條絕不能讓洛譯知道的。」
陳聞面色波瀾不驚,實則內心已經隱隱不安起來。他果然猜的沒錯,陳宏業根本不是真心實意和洛譯合作。陳宥才這個案子,只是一個誘餌,陳宏業最終的目的還是要搞死陳宏文。
他把目前甄珍一案的進度和陳宏業說完,但保留了他的看法,陳宏業果然和所有人一樣,覺得甄珍的死和陳果陳樂有直接關係。
陳宏業勢必要推波助瀾的,當即以團聚的名義讓陳宏文帶著家人回來吃飯。正好給陳聞鋪墊,讓他可以帶著兩個姐妹去看看托福班。
牧馬人的主駕,洛譯翻著手機,查看李宣發過來的資料。
陳宥才當年的班主任姓馬,馬老師沒有像數學老師一樣辭職,而是在實小里越做越好,如今擔任學校副校長一職,還帶著五六年級的自然科學課,這種划水課程,真是好安逸啊。
他沒有直接去找馬老師,而是讓李宣把這人的生平翻了個底朝天。陳宥才死的那年,馬老師才二十來歲,剛畢業進入實小——這其實算了不得的,因為剛畢業的老師不可能有那麼好的資源分配,一般得去鄉下教幾年書,至於調不調得上來,那就得看有沒有鈔能力或人脈,說到底還是鈔能力。
這位馬老師根本沒吃過下鄉的苦,一畢業就分配到江城重點小學實小,家庭實力不可小覷。果然,這馬老師的父親是當年公安局的局長,也是當年還是刑偵隊長胡波的頂頭上司。
明明窗外熱得能煎生雞蛋,洛譯卻結結實實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這個老公安局長早就退休了,在療養院裡安度晚年。他不敢妄自揣測,但當年草草結案,很難說和這位局長有沒有關係。
關掉李宣發來的資料,洛譯想了想,打開了監聽陳聞的黑科技。
那一段在陳宏業書房裡的對話,完完整整進入他的耳朵。他趕緊拿出陳宥才一案的卷宗,回憶起昨晚陳聞的欲言又止,其實陳聞還想說,陳宥才也是自殺的?並沒有冤假錯案?
根據當年的筆錄,有很多師生都目睹了陳宥才從樓頂跳下來,如果現場有第二個人,不是陳宥才自願,這麼多雙眼睛一定能看出來。這的確也是個說法。
他沉思許久,摸了摸身上,又翻找起車內儲物格,總算翻出一包煙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遺忘在這的。他點燃,搖下車窗,熱浪和熱煙一起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