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奄奄一息的人提溜到手術室門口,一把摔在洛譯面前。那人渾身是血,估計手腳都斷了,眯著眼,昏死著。
洛譯在那坐了很久,沉默了很久,看到滿眼的血色,才算是稍稍回神。他說:「你做了什麼……」
陳宏業冷哼:「你應該慶幸我沒做什麼。媽的,搞死我一個兒子不夠,還要搞我另一個!我真是太給他臉了!」
洛譯的腦袋轉了一會,明白過來:「陳宏文做的?」
陳宏業:「就是他!你他媽自己說!」
倒在地上的內鬼被踹了一腳,痛苦地呻/吟著:「我錯了我錯了……是陳老闆……不不,陳宏文讓我把小陳總的行蹤賣給他的……我真的錯了……我錯了……」
話還沒說完,廖煒也氣上頭,過來又踹了一腳。
洛譯皺眉:「不要……動他了。」
陳宏業怒道:「死不了的!你再端著警察的架子我連你一起打,也不看看現在躺在手術室里的是誰!難道你不在乎嗎?」
洛譯怎麼可能不在乎。
當他聽到消息的時候,幾乎是窒息的。他甚至沒辦法去想陳聞如果真的……真的離開,他可能會一塊殉情。
可是理智必須讓他冷靜下來,因為他不止是喜歡著陳聞的人,他還是一名警察,一名肩上扛著整個刑偵隊的隊長。
他打電話讓顧曉晨過來,先將內鬼帶去清理傷口,再根據內鬼提供的方式,去抓今晚襲擊陳聞的人。
一直熬到深夜,陳聞總算脫離了生命危險,從手術室里出來了。
所有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尤其是陳宏業,難為他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還要在醫院裡祈禱著不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看著陳聞轉入普通病房,還未從昏迷狀態甦醒,他整個人就不可抑制的想要報仇。平日裡他顧忌陳浩初,一直對他弟弟表面很客氣,但現在陳宏文的刀都刺到他兒子身上了,他不能再坐以待斃。
他徑直轉身,去問洛譯:「那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洛譯努力想了想,今晚突如其來的噩耗真是費盡了他的心神,還好陳聞已經脫離危險,否則他都不知道該如何緩和。
他說:「找到了幾個疑似當年在廁所里霸凌陳宥才的人,但我還沒來得及去確認。」
陳宏業說:「把名單給我。」
洛譯本能地警覺:「你想做什麼?」
陳宏業:「當然是用我的方式,讓這些人說實話。」
想到剛才幾乎被打死的內鬼,殘廢的手腳,他搖了搖頭:「不能這樣做,你那是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