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譯抽完一根煙,和他媽媽互道晚安後,掛了電話。
說完,他心裡的氣似乎宣洩了一些。是啊,洛鴻松能這麼做,就代表他已經明白後果是什麼,但還要那麼做,就是因為這是唯一的突破口。在上訴其間,他必須找到更加切實的證據,無論是人證還是物證,不能讓洛鴻松這一番苦心白費。
陳家別墅。
陳浩初半坐在床上,靠著靠墊,臉色發白。他身上的慢性病越拖身子越差,尤其是知道陳聞進手術時候,險些中風而去。
總算緩過神來後,陳宏業和他匯報了自己如何從廖煒手下拿人,又如何逼問出背後主使是陳宏文的。
但陳浩初不傻,他這兩個兒子是他一手養大的,知道背後勾心鬥角少不了,但真刀實槍也不是往死路逼。所以他沉聲道:「說實話。你這話騙騙警察還行,騙我是不是過分了。」
陳宏業嘆了口,才解釋道:「是伍才良。」
陳浩初皺眉:「什麼?!」
陳宏業:「的確是伍市長派的人,要殺小聞。本來這事應該是天衣無縫,那些人先混入了宏文的手下,再趁宏文動手的時候動手。
「不過我一直盯著他那邊,所以知道這兩個人來路不正。我就弄死了一個,另一個才招的。」
陳浩初很震驚,因為現在陳氏的人幾乎不沾血了——如果他消息再靈通一點的話,早該知道他兩個兒子一直還在「殺人」。
陳浩初黑沉著臉,思考許久:「這個伍才良,是想趁我病要我命啊。我真是操勞半輩子,臨到頭還不得安寧。」
陳宏業不忍道:「……爸。」
陳浩初攥緊了拳頭:「也罷,在我走之前,得把路給你們鋪好,不然這個伍才良……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審訊室。
陳宏文一臉無語:「都說了,陳聞被捅跟我沒關係。」
六子把照片甩他面前:「這些不是你的人?你睜眼瞎啊?」
陳宏文道:「是我的人,但是我只是讓他們去給陳聞一點教訓,打兩下就好了,怎麼可能讓他們殺人啊?那是我侄子,我殺了他,我爸和我哥得殺了我啊!你也不拿你的驢腦袋想想,我殺他有什麼好處啊?」
審訊室的單面玻璃外,洛譯一臉沉默。
陳宏文完全不承認是他派的人刺殺陳聞,而且抓到的兩個人,和刺刀比對過了,不太吻合。以他們的身高來看,並不能對陳聞造成那樣深的傷口,角度也不對。
也就是說,其實刺殺陳聞的另有其人,而陳宏業騙了他,不過是陳宏業想要搞陳宏文罷了。
審了幾個小時,陳宏文膩了,大喊:「你們他媽抓錯人了,放了我啊!不然我找律師告你們!」
六子喝了口水:「老實點!你以為殺人案子和你沒關係,你就沒別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