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咯好咯,我自己個人有分寸,你回去吧。」
蕭彤見洛譯牛脾氣上來,硬是要趕客,也不能多留,便匆匆收拾了一下,起碼沙發收拾好了能坐人,然後就離開了。
他癱倒在沙發上,從來沒覺得一天過去得那麼快。這一天從門到回來,他好像做了很多事,可是又好像什麼都沒做。他覺得很疲憊,也不想思考到底是誰來偷襲了他的家,他家裡並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當然這肯定也不是賊。
白天陳宏業提醒過他,當時從宋立成家裡假裝拿出來的東西,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又或者是陳宏業自導自演,一邊和他合作,一邊又要威脅他。嘴上說著合作,他不也沒誠心麼。
所以他很難受。
只要自己一閒下來,那種鑽心的痛就蔓延起來。
他的視線四處遊蕩,屋子太亂了,到處都被翻得亂七八糟。桌上有蕭彤買的菜和肉,他起身想把東西收進冰箱,又發現冰箱也被搜的天翻地覆。
轉念一想,那群人搞不好會在食物里下毒。
然後又自嘲地想到,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早報警了,自己呢?自己就是警察,卻無能為力……
「洛譯,你煮酸辣粉能不能不要放那麼多辣?!」
洛譯一激靈,回身看,身後的屋子空空蕩蕩的,連跳跳都安靜下來,正趴著淺。蹦蹦鬧鬧在咔哧咔哧啃貓糧。
原來是幻聽。
他總覺得能在下一秒,再次見到熟悉的身影,可是有一種現實的聲音告訴他,不可能了。從今以後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再也見不到了。他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傻呆呆地站在廚房裡,站了好一會,他用力將滴滴作響的冰箱門關上,然後頭也不回地摔門出走。
往小區外的街上,有一條夜市街,一家家大排檔,全是啤酒瓶子碰撞的聲音,丁鈴噹啷。他要了一盤烤魚,一箱啤酒。
朝桌角磕開啤酒蓋,他很不爽快地悶了一大口。
「我不喜歡任何有小麥成分的酒。」
「難喝。」
「沒品味。」
洛譯苦悶道:「啤酒招你惹你了?那是你沒喝過好的!誰愛喝你那破洋酒,一瓶酒要幾千塊錢?怎麼不去搶啊?」
又悶了一大口。
冰涼的酒水滑過喉嚨,他才發覺:「的確很苦。我草了這啤酒怎麼那麼苦??老闆!老闆!!」
老闆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噓寒問暖,被洛譯拉著胡扯了一頓:「不要啤酒了,來白的!來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