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笑臉迎上,黏在師母身旁坐:「哎呀,師母,這可不是什麼禮品,是我專門給你挑的,現磨的核桃粉,我爸在家就愛喝這個!全江城只有永興街才有賣的噻!」
「好好好,我曉得是你們的一片心意。」師母招架不住李宣的撒嬌,「你們這些孩子啊,平時工作忙是忙,但也不能瞎忙知道不,有空常來家裡坐坐,陪我聊聊天我就心滿意足咯。」
「我肯定來!」李宣說,「我最愛陪師母看劇噻!上次那什麼後宮傳播到哪裡?她從甘露寺出來沒?快讓我看下——」
洛譯輕咳了兩聲,這李宣不靠譜,怎麼不談正事呢?!
李宣接收到信號,尬笑兩聲,端正姿態,總算把此行目的說出口:「那啥子啊師母,前幾天那個小——陳聞出事了,您知道嗎?」
師母眼色沉了沉:「有所耳聞。」她看向洛譯,「你還好吧?」
看來誰都知道陳聞和洛譯的關係,這下洛譯是有點子和師母同病相憐了。洛譯也不裝,直言自己好幾次都想殉情赴死。
師母倒是緩過勁來,勸了勸洛譯要看開。
洛譯強顏沒歡笑:「我知道自己不能死,因為他的過去還尚未沉冤得雪。我這次來,就是想知道他的過去。他媽媽叫周潔,未婚生下了他,躲了陳家八年,最後卻死的不明不白。他想給媽媽報仇,想要推翻陳家,現在也是我要做的,我不能讓他白死。」
「你都查的那麼深了?」師母有些驚訝,「其實關於周潔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但如果你們想聽也該告訴你們。她和老宋都已經走了,這些秘密如果再見不得光,就要被我帶到地底去了。」
1980年。
稻村破破爛爛的村委會門口,一群人鬧著喊著,將木門堵的水泄不通。周潔站在最邊緣,因為個子矮,也看不清前頭什麼情況,只能高喊著:「爸!哥!!爺爺喊你們回家吃飯噻!」
一個高大的男人從人群里鑽了出來:「么妹兒,做啥子?我現在哪裡吃得下飯嘛!上頭都要把家裡的地收走咯!」
「我不曉得,憑啥子不讓我們種地?好沒道理噻?」
「村長那個狗東西,吃裡扒外的,和城裡啥子領導狼狽為奸,要收村裡頭的地蓋房子!城裡那麼多地他們蓋不完,還來搞這裡頭的地!我真是氣的腦殼痛,惱火!」
見相勸無果,周潔只能自己回家。
關於村里人最近都在吵的事,她其實不太懂,她只知道下午還得收稻子,中午吃不飽咋辦?
可是到了下午,村里來了好幾輛鏟車,連稻帶土全給挖了。
爺爺在一旁哭得岔氣,爸爸和哥哥們直接上去按著開鏟車的人揍,一瞬間哪裡都是哭喊聲,讓周潔膽顫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