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接著打字道:「你把他的錢退了,我可以賠你雙倍。」
Damn it:「有病??」
Damn it:「人家大少爺賠的是衣服。」
他在食堂是看走眼了,誰知道對方能很快就賠他一件一模一樣的,他當時被澆了半身酸辣粉汁兒,內心很是惱火,故意刁難人家,後來想想雖然也有自己走得太快的緣故,但又拉不下面子不讓人賠,只是沒想到那個打扮得普普通通的男生居然真的賠了。
說完這話,他本想直接把對面這人拉黑,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你男朋友有錢你不知道?」
陰陽怪氣之後,他就放下手機沒再搭理對方。
被他這三番五次惹人生氣的語氣一激,放下手機,季柏也有點懵。
所以鄭樂於其實很有錢?他的大腦陷入沉思,心卻在反駁。
書里不是這麼說的啊?
他撿到的書邏輯完備,劇情完整,情節曲折,每看到動人處常常讓季柏輾轉反側,因此季柏對書里的內容深信不疑。
季柏也不是那種和朋友相處會在意對方吃穿用度的人,他的人設雖然是個胡天海地的二世祖,但是他家裡人從小就教育他交朋友重在真心,他很少會注意這些。
他仔細回想了一會,發現鄭樂於好像是沒有書里寫的那麼窮。
他打扮低調,但是好幾件衣服他都在某個時尚專櫃裡看到過,然後愛吃西大街的甜品和平巷裡的糕點,他每次去找人玩都能在對方書桌上發現一盒,他常常泡圖書館,也不像書里那樣去非要勤工儉學才能養活自己。
——鄭樂於也許、可能、大概沒有他想的那麼窮。
那這本書不就是在騙他嗎?
他反應過來,然後發現這本書已經不是第一次騙了他,因為他被寫崩了,他一開始就不是書里季柏那樣的人。
他從一堆故作掩飾的紙堆里刨出了書,季柏的桌子實在算不上整潔,課本,電腦,植物擺件還有杯子什麼的都毫無章法地擺在一塊,一眼看上去誰也分不清書桌東西南北。
鄭樂於是個貧窮但仍然勤勤懇懇生活的人,前面的章節很多這樣的描述,季柏不厭其煩地看著,雖然勤勤懇懇這個印象季柏是有了,但是貧窮——他仔細思考了一下——這個確實沒有。
現在寢室里沒人,徐志文把名片推給他之後就拿著盆去洗澡了,因為他最近愛上了打球,不知道誰和他說打球能提高男子氣概,靦靦腆腆的徐志文聽信了,每天都一身汗地回來,至於其他兩個室友,他們去吃校門口新開的那家雞公煲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他放心地翻看起來。
當初這本書被他翻了整整三遍,當然對其中的每一個情節都爛熟於心,現在再看,字裡行間都充滿了熟悉的味道。
雖然季柏並不介意這個問題,貧窮與否並不是他愛人時的標準,就算他喜歡的人窮得口袋裡只剩下兩個鋼鏰,他也能從自己口袋裡掏出有兩百萬的銀行卡興高采烈地說咱兩互補,把你兩鋼鏰給我我把兩百萬給你,咱兩就算是互換信物了。
他糾結的無非是書里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而已。
他隨手把書翻到了前面幾頁,恰好停留在和他時間線相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