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陳昭榕和路一琳吃驚地對視了一眼,「你是哪個專業的?」
「我是金融的。」
陳昭榕露出個笑容來:「真的太巧了,不過我們倆不是金融的,我們倆是廣播電視的。」
她在自己和路一琳之間比劃了一下。
沒想到出門遇到的帥哥是校友,陳昭榕很高興地給路一琳打了個手勢,路一琳無奈地小聲在她耳邊說:「榕榕,我們一會還有事呢。」
陳昭榕把人加上以後,多少也算興高采烈,向鄭樂於問完備註後,她才朝對方揮揮手要再見。
她們走後,鄭樂於還能聽見那個靦腆的女孩子小聲和同伴說些什麼:「鄭樂於,這個名字好耳熟啊。」
「我好像也聽過誒,真的好耳熟。」
後面的話他就聽不到了,這使他有些疑惑,他也沒有聽說過自己有多出名啊。
但這件事也只是小事,除了他問了那女生要了個備註之外,這件事很快就被他拋在腦後。
晚上要去看看他哥,他於是順路拐去了書店,買了新的圖畫本和彩筆。
他決定換一個不同風格的圖畫本讓他哥畫。
書店的老闆在結帳的時候還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一個大學生怎麼還買小孩子的畫畫本。
他把圖畫本和彩筆收進袋子,打車去了程於飛的公寓。
暮色漸沉,等到鄭樂於到了公寓,先是在公寓門口站了一會,給程於飛發了條簡訊,問他在不在。
太陽已經漸漸落下去了,夕陽的暮色裡帶著黑色的余影,在大地上被拉長,包括公寓邊的路燈,把鄭樂於的影子拉得很長,頗有些淡淡的寂寞感。
起碼程於飛出來時看到他的時候是這樣的場景。
年輕人的視線落在地上的燈影上,有些晦澀的光影遮住了他長長睫毛下的情緒,風呼啦呼啦地吹著路燈旁的茂密樹葉,他的影子都被拉得挺拔起來。
程於飛這才發現,鄭樂於不像是當年的他了。
他好像一夜之間成長起來,從隨風招搖的小樹變成了在石縫裡也堅如磐石的松柏,他有了心事,不再像原來那麼好猜,也不會再對他輕易卸下心防。
最重要的是,鄭樂於不再是他的鄭樂於了。
他有些落寞地垂下了眼眸。
被他在心裡腦補很多的鄭樂於實際上在心裡默默盤算著晚上回去該吃什麼。
蒜蓉粉絲?不行,今天回去肯定很晚,食堂已經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