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留著三個,一個捂著肚子沒行動力的灰毛,兩個對視一眼,恐懼得不敢動彈的小混混。
而旁邊的祝賀此時才像是終於感知到了痛覺一樣,捂著腦袋痛得很的樣子,一時間坐在那裡,也沒有罵人。
——但是剛剛他漆黑的眼珠子分明看著混亂的戰局,一動不動地盯著,似乎一點也不恐懼。
最後也沒有攔住那個黃毛。
現在他這捂著腦袋的痛苦樣子,一點也不像才拿塊磚頭往人家脖子上砸的狠人。
明明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出人命的事。
鄭樂於看了他一眼。
他若有所覺地抬起頭,抓著腦袋的手指鬆了松,他的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掉了,鄭樂於這才發現祝賀的臉上有淡色的雀斑,比他漆黑的眼珠子顏色要淺一點。
「我沒照著致命點打。」他像是知道鄭樂於在想什麼,輕聲開口。
季柏在旁邊撇了撇嘴。
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放走了那個黃毛,明明有機會直接將昏了的對方攔住交給警察報仇,怎麼也能讓對方坐上個幾個月的牢,卻還是出於擔心一磚頭真把那黃毛怎麼樣了而放走了他。
他看這人剛剛可不是什麼被嚇傻了沒有反應,就算被揍得鼻青臉腫還是冷靜地在旁邊看著,拉回那個黃毛可是輕而易舉。
嘖。
季柏不認識這人,當然也不知道這人同鄭樂於認識,他只是在內心感慨了一句,然後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就在他們壓著幾個小混混的時候,警車和救護車終於七拐八繞地來到了這個荒棄的地方。
祝賀此時也恰到好處地暈了。
非常的恰到好處。
這使他順利成章被救護車帶走了。
而原地幾個沒跑走的混混此時瑟縮在巷子裡,被帶上銀手鐲拉上警車走了。
鄭樂於和季柏作為見義勇為的路人同志,還是需要去警察局做筆錄。
雖然鄭樂於認識祝賀,多少也能猜出來對方肯定不是簡單地被搶劫,不然大白天怎么正巧是祝賀在這麼容易出事的地方出事了,但他還是沒有透露更多情況。
包括他不久前才見過祝賀這件事。
他只是大概說了個情況。
畢竟對方被搶劫最開始還是季柏遇上的。
於是,勇於救人的鄭樂於和季柏被警察叔叔表揚了,其中一個黑色頭髮的中年領隊一聽說他倆是A大的,眼睛都亮了,直說要把錦旗給他們送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