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他穿得也太隨便了,他沒有打理頭髮,沒有帶禮物,穿著個醜醜的麵包服就要去見鄭樂於的媽媽嗎?!
這衣服明明在一天前還沒有被它的主人嫌棄。
季柏吃下去的那塊甜餅最後還是咽下去了,他拍了拍胸膛,一時間不知道為什麼而感到緊張。
「現在走?」鄭樂於一開口,疑問句都變成了陳述句的語氣。
「嗯。」季柏都不知道自己在嗯什麼,但還是嗯了一聲。
他有點緊張。
最後他們帶走了兩個花環,連帶著被別在胸前一天已經有些蔫了的山茶花束。
鄭樂於最後感覺自己還是忘了點什麼,但是沒想起來,直到視線從季柏的手上瞥過,才發現自己的手套被對方戴走了。
對方偏偏無知無覺。
他當然也不會開口,這個手套其實還挺適合季柏的,毛茸茸的胡蘿蔔,他也喜歡。
由於是提前走,鄭樂於還給路一琳發了個消息。
夜色撲茫,出了遊樂園就只有車水馬龍聲,和著A市繁華的街燈,是很美很明亮的景色。
背後,遊樂園突然整燈亮起,映得燈火通明。
季柏在他旁邊輕聲說:「摩天輪亮燈了。」
這個遊樂場的摩天輪最獨特,他們還是等到了摩天輪亮燈的時候。
夜晚涼氣襲人。
同樣感受著這股涼氣的陳昭榕哈著氣來到休息室的走廊里,旁邊的路一琳剛剛回復完信息,才對她說:「他們走了。」
陳昭榕一聽就知道是誰:「他們提前走的?」
路一琳點了點頭。
紅頭髮的女孩於是有些黯淡地低下了頭,指尖在手機上摩挲了下,才又放下了。
季柏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見到鄭樂於父母的場景。
所以在車上夜景瘋狂倒退時,他在心裡模擬了千百種畫面。
鄭樂於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和鄭樂於一樣好看嗎?話多不多?會不會喜歡他?
他有一個話多又瑣碎的媽媽,所以對鄭樂於的媽媽,也有著相似的想像。
這樣一想,他又意識到了什麼。
那書又在耍他,書里寫鄭樂於的媽媽很早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