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紹的朋友阿原是個脾氣很好話也很多的人,現在氣得不行,三言兩語間就說出了事情的原委,讓高霽也一起氣憤起來。
季柏看著這女孩還覺得有點熟悉,隨後就想起自己似乎在酒吧見過她。
半紮起頭髮像狼尾的何紹雖然聽著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挺淡漠,但也沒多說什麼,畢竟動手的是她,下手也不輕。
「要是我,我就直接上手了。」季柏輕聲地對鄭樂於說。
鄭樂於微微笑道:「那你下手輕點,別把人肋骨打斷了。」
他說的是上次幫祝賀解圍那次。
這可真是,季柏一樂。
他們又在這裡等了一會,被揍的人也不肯從裡面的值班室出來,大概還是有了心理陰影。
最後才有警員從裡面出來,對他們說可以走了,神情比他們誰看上去都牙疼,大概是因為處理起來有點麻煩。
高霽連襪子都穿反了,一路過來急急忙忙的,這麼快事情就處理好了,讓他有點驚訝。
何紹看了他一眼,幽幽開口:「賠了大筆醫藥費的。」
願這個世界不要再有總騷擾人的混蛋。
不然見一個揍一個,最大的損失就是她的錢包。
鄭樂於在旁邊聽了這話,不由露出一個極輕極淡的微笑。
他倆沒想著做電燈泡,何紹的朋友似乎也沒這個打算。
於是他們默契地先走了一步。
鄭樂於原本以為自己還能有幫上忙的地方,但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們當然也不打算久留。
今天周五,上午還有節國際形勢課,上課的教授是個冬天要戴長圍巾的、脾氣很差的老頭子,遲到了會被他指桑罵槐半節課,他們可不敢遲到。
鄭樂於和季柏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才和他們道別。
他們沒來得及聽到的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何紹就有些疑惑地側眼看了他們,指尖微微划過空氣,顯得很是佻達,她問高霽:「他們倆沒在談戀愛?」
高霽開口,聲音裡帶著同樣的困惑,但他還是肯定地說:「沒有吧,我的意思是,我們之前也誤會過,但是應該沒有。」
說到最後,他自己也不確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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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警局厚重的蒙著水汽的玻璃門,一層水霧都能沾到手上,泛著潮濕。
連同著冬季最後幾片枯掉的葉子一起飄落的,居然有絲絲白痕。
季柏尚且沒分辨出來,就有微涼的幾片落在了他的臉上,很快就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