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落的雪花通過寢室樓的窗戶灑下了一點,鄭樂於一隻手合上門,寢室樓道里逸散出了點暖氣。
「下樓這麼快?」鄭樂於自然地換了只手去牽季柏,這人今天戴了手套,不用低頭就能從毛絨絨的材質判斷,是帶著胡蘿蔔的那副。
「走得快。」季柏彎了彎眼睛,然後又往前走了幾步,趕在鄭樂於前面,在他面前輕輕打了個響指。
一朵紙紮的玫瑰像是變魔術般出現在他手上,漂亮剔透得堪比外面的雪色。
鄭樂於有些吃驚,季柏示意他接過去,語氣里充滿了得意:「上課的時候靈光一閃。」
靈光一閃就讓季柏擁有了一朵玫瑰。
鄭樂於失笑,他想問季柏玫瑰怎麼扎的,又想起這人肯定又神神秘秘不告訴他,於是他只接過來,然後將它放在了口袋裡,露出了欲綻的花苞。
如果這隻玫瑰染上色,大概就像真的一樣。
「很漂亮。」他的指尖划過了點花瓣,然後輕聲說。
季柏彎起眼睛,他像是一下喜歡走在鄭樂於前面了一樣,對著鄭樂於倒著走,保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
只有這兩個人面對著對方,一時間連走路都同頻共振,季柏把手牽給鄭樂於,然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對了,」鄭樂於也是這時候才想起來,「剛剛那位是你發小?」
「對,」季柏沒有保留地開口,「也真巧,你們怎麼就在遊戲上遇到了。」
以前他出於某種原因沒在鄭樂於面前提過他的這位發小,現在說出來了:「叫李瓊樓,瓊樓玉宇的那個瓊樓。」
原來確實是李瓊樓。
鄭樂於的神色沒有什麼波瀾。
因為那本書已經被他扔掉了,當然毫無信任之心,更何況,他覺得季柏和李瓊樓的相處模式還真挺好兄弟的。
書還挺會坑蒙拐騙的。
「下次我來介紹,」季柏想起什麼又接著開口,「你寒假有空嗎?或者我去S市也可以。」
「有空,和你一起不會沒空。」鄭樂於彎起眼睛,握起這人的手,能感覺到對方手指骨節分明,手套都蓋不住的熱度,很暖和。
季柏看向他,棕色的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狡黠地一眨,然後他放任自己踩空最後一階台階。
他是倒著走的,面對著鄭樂於,這一腳踩空下去,連帶著鄭樂於也一起往前踏空了一步。
「誒?」
鄭樂於有點沒反應過來,被拉下去的時候差點把人按到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