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袋裡一下子湧出來很多記憶,記性特別好的代價就是從這些記憶里提取出來想要的東西太難,但是他依舊能夠感覺到某種熟悉。
沒有結果,似乎只是熟悉感,像是前幾天才剛剛說過話一樣。
……這是因為他們前幾天才打過遊戲,並且在遊戲後,季柏還和鄭樂於打了個視頻。
最後季柏及時打斷了他的思考:「你別想著這事了,蘑菇也別摘了。」
「這是我發小李瓊樓。」他一本正經地介紹道,但是背對著李瓊樓的地方卻悄悄朝鄭樂於眨了眨眼,示意他暫時別說出去。
「鄭樂於,和你提過好多次了。」季柏彎起眼睛。
他們這邊交流友好,但是在台階下假裝發呆聽著譚青說話的譚婭卻露出了個有點吃驚的表情。
這和她書里寫的對不上啊?!這才什麼時候啊,三個人的修羅場居然這麼快就展開了?中間八十萬字狗血撒歡虐戀情深怎麼被省略了?
這不合理。
「你到底在想什麼?」譚青有些疑惑地在她眼前招了招手,「你什麼時候回學校?在A市待了好幾天了,要是報導遲到了咱媽凶的是我。」
「我回酒店收拾收拾就行啦,不要著急。」譚婭回過神來,訕笑道。
「對了——」眼眸圓圓的女孩子往台階上一看,寢室樓下的樹葉遮住了她的臉,在上面投下了晦澀的光影,「鄭樂於,為什麼是你舍友啊。」
她寫這個故事的時候,可沒有給鄭樂於安排一個和她哥哥同名的舍友。
「分到我們寢室那就是舍友啊。」譚青的表情看上去很茫然。
他又想到了什麼:「人很好的,你……」
他這話還沒說完,譚婭就下意識地接上去打斷了他:「他真和季柏在談戀愛?就是他旁邊那個男生?季柏?他人是不是清清冷冷的,然後在一起的事,誰先追誰的?」
譚青被她這一系列問題弄得暈頭轉向,他試圖理清自己的語言體系:「是,對,清清冷冷的?也可以這麼說,但是……」
「我知道了,」譚婭說完這句話還嘆了口氣,這一聲在安靜的樹後面顯得餘味悠長,「你說他人挺好的是嗎?我現在明白了,我會搞定這一切的。」
她知道這是個虐戀故事,對那個她先前看到的年輕人極其不友好,這本書是她寫的,她就有必要拯救這一切。
起碼故事裡的人要有知情權。
她寫的那個故事不應該真的在現實里發生,這聽起來真是太糟糕了。
腳下踩的水坑很清,她低頭,甚至能看到自己模糊的輪廓。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但是每次來收尾的都是她,以後絕對不會再隨便寫什麼故事了,她有些氣餒,哪知道來她哥學校時不小心磕到的兩個帥哥也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