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跟我回去。」
謝昭原本歇斯底里的心緒被一句「你很好」完全澆滅,他站在那裡不動,一個浪花打來,他嗆了兩口水,差點栽倒在海水裡,被沈辭冰抱著腰拖上了岸。】
這場戲足足拍了一個下午,紀由心和喻少閒渾身濕透地站在雨水和海水裡,一次一次地重來,越拍紀由心臉色越是難看,後來就連喻少閒都發現了不對勁,等到楊念茲終於喊了:「卡,很好很好,這場戲過了。」
紀由心才終於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一言不發地往岸邊走,他臉上已經沒了血色,腳步不正常地踉蹌著,就在快走到岸邊的時候,單薄的身體突然一晃,隨即跌倒在了海水裡,原本正拿著毛巾趕過來的周捷趕緊去扶他,周圍幾個工作人員也圍了上來,周捷擦去紀由心臉上的雨水,焦急道:「怎麼樣?還撐不撐得住?」
紀由心咬著牙,搖了搖頭:「沒事。」
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周捷終於把他扶了起來,紀由心回頭看了一眼喻少閒,他臉色白得透明,水珠順著線條精美的下頜低落,修長的脖頸卻是挺直的,眼神中帶著某種倔強和果決。
然後轉過頭去,繼續一瘸一拐地向房車的方向走,楊念茲也從監視器前趕了過來,圍著問東問西:「怎麼了這是?啊?」
就算泡了一下午的水,也不至於這樣吧。
周捷都快哭了: 「他的腿以前受過很嚴重的傷,在國外做了半年的康復訓練才能正常走路,但是留下了後遺症,稍微著涼就會犯病。」
「你怎麼不早說!」
周捷看了疼到咬牙的紀由心一眼,沒有說話。
楊念茲連連嘆氣:「哎呀,這怎麼搞的,要不要上救護車?」
因為海邊拍戲原本就有風險,所以劇組都會備一個救護車以防萬一。
紀由心卻不願意:「沒有那麼嚴重,讓記者拍到,又是一場大戲。」
「楊導你不用擔心,我沒關係的。」
周捷把他扶上了房車換了乾淨衣服,又蓋好毯子吹頭髮,連聲問道:「好點沒有?」
紀由心只是垂著頭,手搭在膝蓋上,似乎在想些什麼,並不搭言。
楊念茲確定紀由心身體沒有大問題之後方才回去,見喻少閒走了過來,沖他連連搖頭:「小紀這個脾氣倔起來也是夠要命的……」
喻少閒沒有說話,只是面色有些凝重。
回到市區之後,周捷立刻陪紀由心去看了醫生,所幸檢查過後醫生說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以後要注意不能著涼,短期內不要劇烈運動,開了些藥就讓他們回去了。
紀由心和周捷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夏鷗得知情況之後立刻趕了過來,心疼得不成樣子,伸手摸著他的臉:「疼不疼?」
紀由心頭埋在枕頭裡哼哼唧唧:「疼死了疼死了……」
夏鷗看了一眼周捷和另外的助理:「我平常都是怎麼和你們說的?要照顧好他!你們一個個都拿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