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什麼卻又吞吞吐吐說不出來,喻少閒嘆了口氣:「你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周捷有些尷尬地垂下頭:「謝謝您。」
重新回到木屋,紀由心在簡易的床上蜷縮成一團,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打濕了頭髮,臉白得如同初雪一般,唯有兩頰泛著潮紅,嘴唇被他自己咬得紅潤無比,還泛著淡淡的水光。
喻少閒走過去重新在他身邊坐下,紀由心便向他蹭了蹭,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落在他臉頰,如大提琴般的聲音響起:「由心,你確定要我?」
紀由心咬著嘴唇點頭:「嗯。」
狹小的空間重新陷入沉默,不知過了多久,一股高山泉水般的信息素味道逐漸在房間中瀰漫開來,床上躺著的人不知道是舒服還是難受,輕輕哼了哼。
紀由心感到自己被清冽的,新雪初融的味道包圍,這種味道一點一點浸入他的全身,像是撫平一張揉皺的紙一般將他心中的躁動撫平,他漸漸昏睡了過去。
喻少閒靜靜看著他陷入昏睡的側臉,漆黑的眼裡晦暗不明,喉結滾動一下,終於緩緩抬手,慢慢落在紀由心的臉上,後者似乎感應到了他,微涼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掌心,像是小貓討好主人一般,喻少閒深吸一口氣,讓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一下下拍著紀由心的背,靜靜地等待時間流逝。
大約一個小時後,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將紀由心罩住,彎腰將人抱了起來。
木屋的門被打開,周捷和楊念茲看到喻少閒出來,被他抱在懷裡的人被外套嚴嚴實實的遮住,只隱隱露出白皙的半張臉和下巴。
周捷想要上前,卻被喻少閒身上強大的alpha的信息素氣息逼退,那張面如冠玉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周遭逐漸昏暗的光線打在他臉上,更突出他高挺的鼻樑和眉骨,仿佛博物館裡出自上世紀藝術家的雕塑。
喻少閒只看了他們一眼,便一言不發地抱著紀由心向山下走去。
將紀由心安頓在車裡,喻少閒發動車子,兩個小時後,二人回到了賓館,前台有幾個人在辦退房,見到有人被抱著進來都看熱鬧似的望了過去,卻都被喻少閒身上充滿侵略和排他的氣息震懾,灰溜溜地離開,仿佛alpha以懷裡的omega為圓心,將四周劃定為不可侵犯的專屬領地。
很快周捷也跟在他們身後進來,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直到喻少閒將紀由心放在房間的床上,那種強大凜冽的信息素味道方才收斂,周捷替紀由心注射了抑制劑,小心地看了喻少閒一眼:「喻老師,今天謝謝您。」
喻少閒「嗯」了一聲,起身想要回房,卻被紀由心扯住了袖口。
他是第一次在易感期的時候接受alpha信息素的撫慰,在接受信息素記憶消除之前,整個易感期都會對喻少閒的味道陷入依賴,而抑制劑的作用還沒有完全發揮,所以還是會本能地不想讓喻少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