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由心猝然抬起頭,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記者們猶自追問不休:「你和紀由心到底是什麼關係,能正面回答一下嗎?」
「作為影帝,這麼做就不怕毀了自己的名譽嗎?」
聽見這些人的質問,紀由心心頭火起,欺負他就算了還敢欺負喻少閒,他們算什麼東西,摘下墨鏡就要上前,喻少閒眼疾手快地扶好他的墨鏡,一手拎住他的後脖頸,在保鏢的掩護下把人帶回了樓里。
他直接將紀由心帶到一個空著的辦公室,然後鎖上了門,紀由心慌亂地去撩他的衣服:「你被砸到了?怎麼樣?受傷沒有?」
「沒事。」
喻少閒按住他的手,皺著眉去摸他的臉,似乎想要說什麼,紀由心和他對視一眼,又很快撇開。
被記者圍堵,他只是生氣,可是在看到喻少閒的一瞬間,卻突然委屈了,甚至鼻子一酸,差點掉眼淚,他連忙低下頭,不行,這樣太狼狽了,不能讓這個人看見。
一隻修長的手托起他的臉,紀由心被迫和喻少閒對視,只能咬緊牙關壓抑心中的情緒,儘可能地垂下眼眸,喻少閒目光落在他臉上,摩挲一下他眼角那顆淚痣:「還是很好看。」
「但是哭出來會好一點麼?」
所有的委屈突然找到了宣洩的出口,紀由心撲進喻少閒懷裡,抱住他的腰,放聲哭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沒有跳錯……」
喻少閒摸摸他的頭,另一隻手為他順著氣:「我知道,我知道,乖……」
懷裡的人瘦到後背拱起嶙峋的蝴蝶骨,單薄脆弱得像是可以輕易被摔碎,剛剛卻被那麼多人堵著逼問,他出道時才十四歲,四年前也不過十九歲,就在面對那麼多謾罵甚至詛咒,喻少閒覺得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紀由心的哭聲終於停了下來,他從喻少閒懷裡起身,見喻少閒的外套胸前洇濕了一大片,這才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紀由心抽抽噎噎的,用手去擦他的衣襟,卻是徒勞無功,只好說:「你的衣服我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