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借著鏡子互相試探半晌,謝昭確定對方不是惡意之後,方才放下戒備。】
這場戲本身就有些難度,對演員情緒把控和表情控制的要求都很嚴格,紀由心原本對容楚就有了先入為主的成見,挑戰這個難度的戲就更加困難,連著NG了快要十次,楊念茲嘆了口氣:「小紀你這個狀態不行的啊,要多揣摩人物內心,要有那種緊張和草木皆兵的感覺,與此同時你也要給我那種面對可能的希望又害怕是陷阱的審視感。」
又和藹道: 「不過沒關係,你先休息一下找找感覺啊,一會兒咱們再來一次。」
容楚對著喻少閒的時候矜持又殷切,對劇組其它演員卻一直愛搭不理,這時揉了揉臉,語氣帶了不耐:「導演,你還是給他好好講講戲吧,我去休息一會兒。」
之後沖一旁的喻少閒搖了搖頭,還不屑地扯了下唇角。
喻少閒今天沒有戲,但不知為何還是跟了過來,他沒有回應容楚,只是輕輕皺了下眉。
紀由看見兩人互動,心頭火壓都壓不住,連楊念茲叫他都沒聽見,抽出紙巾擦了擦手,用力扔到垃圾桶里:「這麼有本事,你怎麼不來當導演?」
容楚聽了這話臉色凝了一下,剛想說什麼,就見喻少閒走過去,沖聲嘶力竭卻被忽視徹底的楊念茲做了個手勢:「我和他說。」
之後走到紀由心身邊,沉聲道:「過來。」
紀由心抬頭看他,忍了又忍,還是跟在他身後出去了。
喻少閒將他帶到餐廳室內花房的僻靜處,因為拍攝的緣故,今天包了場,此時這裡並沒有人,他抱臂看了紀由心一會兒,忽然道:「為什麼不高興?」
紀由心扭頭看著窗外:「我沒有不高興。」
喻少閒皺眉:「我在講表演學原理之前和你說過什麼。」
紀由心不答。
喻少閒沉了嗓子:「說話。」
紀由心咬了下嘴唇,磨磨蹭蹭說:「演員是需要信念感的職業,要讓自己融入角色的特質和情緒,而不是讓角色遷就自己的特質和情緒。」
喻少閒盯著他:「你做到了嗎?」
紀由心不服氣地冷笑一下:「我沒做到怎麼了?容楚做得到,那你和他談去。」
「還嘴硬說自己沒有不高興。」
喻少閒臉色並不好看:「我不覺得剛剛這場戲你演不好,而是你的態度問題,但沒關係,既然你有情緒,我們就把你的情緒解決了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