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啊?」
不等他反對,老李舉起手中鈴鐺晃動一下,在夜色中分外刺耳:「就寢時間不許說話,不許點燈,黑暗才是最安全的,早點睡覺,不要看不該看的東西,聽見不該聽的聲音,小孩子要聽大人的話,才能健康長大。」
說罷將手中蠟燭倏然吹滅,只聽到清脆的鈴鐺和著遲緩的腳步聲在潑墨般的漆黑中越來越遠。
因為老李的話,四個人進了房間後都沒有出來,時針一點一點挪到了九點,走廊里忽然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中間似乎停了一下,又重新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躺在床上的喻少閒在心中默數,三、二、一,房門被敲響,他起身,脫掉一直穿在身上的外套才去開門,只見紀由心抱著枕頭站在外面:「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又頓了一下:「我怕你害怕。」
喻少閒:……
他側過身體:「進來吧。」
紀由心飛速小跑了進去,天知道這一路他是用什麼百米衝刺的速度過來的,一骨碌上了床,扯過被子就給自己蓋了個嚴實,然後沖喻少閒一笑:「來呀。」
喻少閒起身去櫃櫥里又拿了一床被子,方才上了床,躺在紀由心身邊。
他沒有再說話,紀由心百無聊賴只得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喻少閒房間的布局幾乎和他是一樣的,普通的木質家具有條理地擺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窗簾被拉開一線,窗外月色皓白落在室內,透過床對面的鏡子,可以看見床頭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個不走的時鐘。
紀由心的目光回到喻少閒身上,主動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不高興?」
喻少閒看向他:「怎麼說這個?」
紀由心垂下眼睛,密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大片陰影:「這次是我勉強你了,你不喜歡的話我下次不會了。」
「我答應了就是我願意的。」
喻少閒淡淡說,摸摸他的頭髮: 「倒是有些人,這麼害怕,為什麼還要參加?」
紀由心撇嘴:「這破綜藝給的錢都不如我接個代言的,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玩麼。」
喻少閒幾不可查地彎彎嘴角,紀由心看著他月光下俊美的側臉,心頭忽然一動,快速地湊了過去想親他,卻被喻少閒提前預測,稍微仰頭,紀由心親在了他下巴上。
喻少閒喉結滾動一下:「從我身上下去。」
紀由心不服氣:「就不,你知不知道葉航之今天說我什麼……」
「停。」
喻少閒強行把他搬回了自己的位置:「睡覺。」
紀由心想了一下,決定不再招惹喻少閒,不情願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