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少閒做了幾個深呼吸,直接扯著人的手腕將他從床上扯了起來,推出了門外,紀由心抵住門,紅著眼眶用盡力氣大喊:「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都給了我臨時標記還要推開我!你要是有一點喜歡我,根本就不會這麼對我!我討厭你!」
「紀由心。」
喻少閒咬著牙,眼底滿是血絲:「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你是喜歡我?還是僅僅只是習慣依賴我,你想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僅僅是你被寵壞的獨占欲和好勝心作祟?僅僅被刺激了一下就不惜用誘導信息素來引誘我和你上床,你有沒有想過後果,你今天這麼做,不僅不尊重我,更加不尊重你自己。在你想明白這些之前,我不會再見你了。」
說完不顧紀由心的阻攔,用力關上了門,隨手上了鎖。
房間裡只剩下他一個人,喻少閒腳步凌亂地走到床頭,打開一盒只剩下一半的抑制劑,強自鎮定地為自己注射了一隻,兩隻,三隻。
第三隻抑制劑里的液體被推進左手臂的血管,心頭無與倫比的悸動這才稍稍平復,他靠在床頭長出口氣,臥室外,紀由心不斷地拍著房門,僅僅是薄薄的一層門板,卻好似一道天塹,聽著那樣的聲音,暴動的信息素在抑制劑的壓制下暫時平息下去,心頭卻像是被人絞緊了一般,喻少閒拿起手機,撥通了夏鷗的電話,用盡全力鎮定下了聲音:「麻煩你把由心帶走。要快,我怕我會傷害他。」
夏鷗和喻少閒接觸不多,可是聽喻少閒這樣說還是嚇了一跳,畢竟在她的印象里,喻少閒永遠冷靜,永遠體面,從沒有狼狽和不自控的時候,這也讓她更加害怕。
盡了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喻少閒給的地址,夏鷗用密碼打開了門,快步走到樓上,看到的就是紀由心衣衫凌亂,臉色蒼白地靠著門板跌坐在地上,臉上還有淚痕,白皙的脖頸上灑落兩點血跡,明顯是剛剛被人臨時標記過。
夏鷗瞬間魂飛天外,急忙走過去拉住紀由心的手臂:「由心?」
紀由心抬眼看她,眼角都是紅的,哽咽抱住夏鷗:「他不要我。」
夏鷗怔怔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心裡大概有了猜測,卻不知說什麼是好。
紀由心又重複了一遍:「他不要我。」
夏鷗嘆了口氣,蹲下身安撫地拍拍他的背:「乖,我們回去好不好?」
紀由心沒有拒絕,她把人扶了起來,一直到車裡安頓好,方才重新返回了臥室前,試探地敲了下門,輕聲道:「喻先生?需要我幫您做什麼嗎?」
她是個對信息素沒有反應的beta,都能感覺到房間裡的信息素很不對勁,臥室里,喻少閒靠在床角,額頭不斷滲出汗水,襯衫都被打濕,半閉著眼,幾縷頭髮散落額前,原本握在手裡的手機都滑落在地,聽見夏鷗的聲音,有些虛弱道:「由心回去了?」
「我會照顧好他。」
夏鷗向他保證,臉上確是掩不住的焦急:「我現在擔心的是您,要麼我幫您叫個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