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辦公室的路上, 喻楚天明顯還處于震驚當中:「他……我……這……少閒……」
你我他了半天,鍾叔不由笑了,這麼多年,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喻大院長弄成這幅樣子, 笑到一半說:「您不覺得,小紀的性格,和少閒真的很般配嗎?」
「隨他吧, 只要他不後悔。」
喻楚天沉默半晌,按按眉心:「只是他和紀家孩子的匹配度明明有百分之百, 為什麼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如果他早點告訴我, 為了他的身體考慮, 我也不會這麼反對。」
但是喻少閒寧願用那麼決絕的方式也不告訴他, 到底是為了什麼?
鍾叔看了他一眼,知道不該說還是道:「也許少閒只是想證明, 為了信息素而選擇一個人, 並不是他心中正確的答案,至少不是唯一的答案。」
喻楚天望向車窗外,市井的繁華和熱鬧一直能讓他安心, 因為這讓他知道自己的工作是有意義的, 但是不知道為何, 紀由心剛才的話卻在他心頭盤桓不去,腦子裡都是他和藍玉離婚的那一年, 喻少閒和藍瑾一次次被帶到法庭上,被要求回答自己願意跟著父親還是母親, 兩個孩子都希望跟著母親,但這樣的場面喻家是不可能接受的, 最終喻少閒還是留在了京城,從此和母親姐姐遠隔重洋。
「難道你們真的以為,我和藍玉,僅僅是……」
喻楚天忽然出聲,說到一半頓住,閉眼輕輕搖了搖頭。
鍾叔偷眼看了看喻楚天的神色,無可奈何地嘆氣,心中知道這事算是過了。
第二天上午,喻少閒家。
他原本正在書房練字,門鈴聲忽然響起,本以為是紀由心,打開門後卻愣在了那裡,反應過來叫了一聲:「媽?」
「少閒。」
藍玉微微笑著,給了他一個擁抱:「好久不見。」
喻少閒點頭:「是許久不見了。」
喻少閒和她母親的相處模式很特別,硬要說的話,自從藍玉和喻楚天離婚之後,母子倆相見很少,左不過每年的寒暑假會出國和母親一起過,大學之後更是少得可憐,但是在許多觀念的塑造上,反而是他母親帶給他更大的影響,這種影響持續到如今也依然還在。
此時將藍玉讓進屋內,喻少閒替她倒了茶:「回來怎麼不提前通知我,我好去接機?」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接什麼機?」
「那你不是有我家的密碼,又敲什麼門?」
藍玉正襟危坐,凜然道:「亂講,你是單身狗的時候當然可以,現在?要是我進來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怎麼辦?你讓人家小紀怎麼想?我怎麼會是那種不懂事的母親?」
喻少閒:「……他不住這裡。」
「是麼?」
藍玉用食指和中指夾起沙發上整齊疊好的粉紅色毛絨小毯子:「兒子,別告訴我你開始有少女心了?」
更不要說玄關多出的一雙貓爪拖鞋,茶几上常用杯子多了兩個,茶具旁多出了一個零食籃,以及廚房飄出來的,喻少閒從來不吃的甜食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