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土, 還做宣發呢。」
公關組長嗤之以鼻：「我覺得買顆小行星命名權也挺好的。」
「好什麼好, 那個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粉絲就給搞過好幾個，再搞下去，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紀由心。」
一直到被包圍在中間卻始終興致缺缺, 低著頭用細白手指玩t恤上穗穗的紀由心掃了這群人一眼, 漫不經心開口：「我要開免費演唱會。」
會議室里頓時鴉雀無聲。
「那個……我看不如搞個無人機應援？」
周捷環顧四周，小心翼翼地轉移話題, 夏鷗則以手遮臉，想裝作自己不在。
「啊對對對, 最近好像很流行這個。」
「是是是，剛小吳說的也不錯。」
「哪裡哪裡, 你說的才好呢。」
這下再也沒人嘲笑說誰的點子土了，大家都熱切地討論起來，生怕話題再回到某個令人窒息的節點，會議室里一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紀由心無法忍受這種忽視，穗穗也不玩了，坐直身體指節敲著桌子：「我說，我要開免費的演唱會。」
「好了好了。」
夏鷗拍了兩下手：「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大家都各忙各的去吧，這件事情之後再議。」
她合上筆記本：「我和由心有話要說。」
話音落下的三十秒內，原先會議桌旁滿滿當當的人就溜得連個影兒都見不著，周捷關門的時候都屏住呼吸，生怕得到一點多餘的關注。
等會議室里只剩他們兩個人，夏鷗在轉椅上轉過身來，面對著紀由心：「寶寶，我不願意打擊你的願望，但是你知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
紀由心點頭，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
「我要開免費的演唱會，這是我十六歲時第一次開演唱會答應過粉絲的，媒體和粉絲都知道這個承諾，我不想言而無信。」
一向巧言的夏鷗默默不語，實際是不知該說什麼。
如果一切按照正常的路線發展，紀由心當然不會言而無信，如果沒有那次舞台事故，他想要開免費演唱會，隨便他開，錢根本不是問題，問題是他的身體。
當時醫生明確說過，紀由心的腿能夠正常走路已經很不容易，想要重新站上舞台，可能性微乎其微。
雖然這麼多年來，紀由心從來沒有停止過嘗試去練習，可實際他們都清楚，這樣的努力有多大可能是徒勞，不然公司也不會毅然決然地送他轉型做影視。
夏鷗不忍地看著紀由心：「寶寶……」
紀由心握住她的手腕，眼底清澈誠懇，甚至帶了那麼一絲少見的懇求：「姐，你就讓我試一下，好不好？醫生都說了，我恢復得很好，我不能就這樣失去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