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接受多了,紀由心一拍腦門:「你等著!」
說完「噔噔噔」跑上樓,又飛快跑回來,拉過蘭渡的手,把一沓子銀行卡拍在他手裡:「給你!你回去把這些銀行卡摔他臉上,讓他拿著錢滾蛋!」
見蘭渡看過來又縮縮手,只見他手裡還捏著一張,紀由心結巴解釋:「我只留了一張,別誤會,這張是留給我家喻老師做闊太的。」
風吹過樹葉搖動,稀碎的陽光透過樹蔭間隙灑在蘭渡的臉上,他招手讓重新紀由心坐在自己身邊,就在陣陣微風中,紀由心聞到一股馥郁的蘭花香氣,然而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竹茶氣息,雖然淡,卻很綿長,這味道他小時候就很喜歡,他對除了喻少閒之外alpha的信息素不敏感,對omega的倒是容易分辨。
蘭渡笑著說:「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暫時沒有辦法和他分開。」
「為什麼?你愛他嗎?」
蘭渡突然停頓,臉上的陽光暗淡下去,良久不語。
紀由心把沉默當做否認,急切地握住他的手:「既然你不愛他,那就分手,我表哥是天下最好的人,要看影子,他自己夢裡看去,他配不上你,何況他還害得你辭職!」
行政院院長的兒子了不起嗎?!!!
蘭渡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摸摸紀由心的臉:「我沒有辦法回答你所有的問題,由心,我只能告訴你,兩情相悅是很奢侈的事,你太幸運,所以不懂。」
「哼,我又不懂了。」紀由心用樹枝劃著名腳下的土,「在你們眼裡,我總是什麼都不懂。」
蘭渡轉過頭,白皙側臉像是被蒙上一層霧靄一樣遙遠不可及:「不過,我倒寧願你不懂。」
蘭渡花了兩個小時,好不容易說服紀由心暫時打消了取薛玉京狗頭的想法,午後的暑熱容易讓人昏昏欲睡,喻少閒出來的時候看到紀由心就靠著他表哥的肩膀睡著了,他俯身將人抱起來放到樓上臥室安頓好,下來的時候蘭渡也起身告辭,喻少閒將他送到門外,忽然叫住他,蘭渡回身,只見喻少閒站在門檐下,無比自然地說:「如果有一天,你想要離開薛玉京,可以告訴我,我雖然沒有呼風喚雨的本事,但是要藏起來一個人,還是可以做到的。」
見蘭渡神色似有猶疑,又補充一句:「昨天聽由心給我科普你的事跡,我忽然想起為什麼聽到你的名字會覺得耳熟,六院中年輕一輩,我父親只在家中誇過兩個人,你是其中之一。」
喻楚天鮮少誇人,對自己的兒子更是嚴格到了苛刻的地步,八歲以後喻少閒幾乎就沒得到過他父親的誇獎了,而他的描述中蘭渡飽讀詩書謙和有禮,工作上雷厲風行殺伐果斷,是最有希望的行政院接班人,行政院院長對他也十分看中,這樣仕途順風順水的人卻突然選擇離職,院長也沒有挽留,實在很難讓人不揣測這其間發生了什麼。
「還有。」喻少閒停頓一下,狀似輕鬆地聳肩,「其實我不明白薛玉京是搭錯了哪根弦覺得你像當年的晏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