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嚴心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說:「晚安。」
紀由心這才緩緩鬆開了手,重新睡了過去。
喻少閒的將二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一言不發。
他坐進駕駛位,就要開車離開時,忽聽紀嚴心道:「你不要把紀由心寵壞。」
他的聲音冷靜,語調沒有起伏,夜色中不受時光移轉的臉宛如少年,看著喻少閒又重複了一遍:「你這樣會把他寵壞。」
「不要誤會,雖然我並不能理解人類的情感,但我無意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我母親從小也對他無比溺愛,導致他如現在這樣嬌縱,作為他的兄長,我是不在乎他任性的,但我在乎他的安全,所以希望你無論如何,至少不要縱容他到無法約束的地步,這樣他所處環境的危險值就會變高,長此以往,一定會出問題。」
喻少閒俊美的臉略凝,半晌沉聲說:「他不會被寵壞。」
又沉聲說:「我兜得住。」
紀嚴心皺起眉,半晌和西蒙小聲嘀咕:這人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和我弟弟一樣笨呢?
離開之前,喻少閒實在沒忍住問紀嚴心:「恕我冒昧,但你是怎麼拿到我電話號碼的?」
雖然通過紀由心得到號碼這樣的邏輯很好理解,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紀嚴心臉不紅氣不喘:「我黑了他的手機。」
喻少閒沒有一點意外,點了下頭,開車載著紀由心絕塵而去。
直到重新站在自己的休息室床前,紀嚴心陷入了沉思:他忘了自己只有一床被子,剛剛拿去裹紀由心了,他晚上怎麼睡覺?
喻少閒帶著紀由心回了家,將人從車裡一直抱到床上換好睡衣塞進被窩,洗漱之後方才躺在他身邊。
不得不說紀嚴心的安眠藥劑量充足,紀由心竟然一路都沒有醒,安安穩穩睡到了現在,甚至還有一覺到天明的架勢。
看著那人安然的側臉,喻少閒忽然嘆了口氣,在紀由心額角落下一個吻,聲音輕如嘆息:「寶寶,我到底該怎麼對你才好呢?」
紀由心果然到天光大亮才醒,一邊伸懶腰一邊睜開眼,熟悉的環境映入眼帘,他忽然一個激靈坐起身來,用手掌敲著頭:「我去,怎麼回事?我不是應該在研究院嗎?」
昨晚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自己怎麼就回到家了?
難道是自己跑回來的?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