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已經絕望,下一秒眼睛卻突然亮起:「喻少閒!對!少閒一定知道!蘭渡消失之前曾經去見過他,你幫我,幫我去問問少閒,只要你問,他一定肯說!」
紀由心覺得這個人簡直瘋了,喻少閒和他表哥不過一面之緣,怎麼可能和他的失蹤有關係?然而這種關頭,不是糾結的時候,什麼都比不上找到他表哥要緊。
狠狠吸了一口氣平息怒火,紀由心放開薛玉京,叫人立刻幫自己卸妝,和薛玉京直奔喻少閒所在的劇院而去。
頒獎禮過後,喻少閒推掉了遞過來的電影電視劇本子,讓人大跌眼鏡地選擇了一部話劇,今天正在劇場排練。
紀由心從薛玉京的車上下來時,差點被他的車速搞吐了,還來不及難受,薛玉京便抓著他的胳膊向劇院裡沖,直接把上前阻攔的保安推到一邊,任憑紀由心怎麼叫他也不理不睬,一心要找到喻少閒。
劇組正在帶妝排練,一見有人這樣不管不顧地闖進來,還捎帶著一個紀由心,都嚇了一跳,薛玉京大步走到喻少閒跟前,劈頭蓋臉問:「蘭渡在哪裡?」
紀由心一路跟他小跑過來,氣喘吁吁臉色發白,不住地深呼吸緩解要炸掉的肺,喻少閒皺了眉,上前一步扯掉薛玉京的手,然後把人護到自己身後,方才說:「跟我來。」
將二人帶到自己的休息室,一關上門,薛玉京立刻又問了一遍:「少閒,告訴我蘭渡在哪裡?」
喻少閒將一杯熱水遞給紀由心,撫著他的脊背,面色很冷:「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薛玉京逼視著他:「蘭渡消失的前三天和你見過面,你和他非親非故,沒事見他幹什麼?如果不是你,他不可能隨隨便便從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任憑我把京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他的一個影子!」
他顯然已經失去了最後一點理智,對喻少閒大吼:「你要是還把我當做朋友就告訴我蘭渡的去向,不明不白藏我的人,你他媽可真做得出來!」
「姓薛的!」
最先受不了的反而是紀由心:「你把我表哥弄丟了還好意思在這裡發瘋?!別說喻老師不可能知道我表哥的去向,就算真的是他,那也是救我表哥脫離苦海,你一個罪魁禍首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他!」
「我……」
薛玉京稍稍冷靜了些,煩躁地按按眉心:「少閒,對不起,我,我只是……」
喻少閒把紀由心按坐在椅子上,看著薛玉京平靜說:「我之前的確見過蘭渡,但我不知道他在哪裡,這話我已經說了兩遍。」
「現在。」
喻少閒聲音冷冷,一字一頓:「從我這裡滾出去。」
紀由心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印象里,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喻少閒使用這麼嚴厲的字眼。
薛玉京怔怔地看了喻少閒半晌,轉身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