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天騏的工作人員和幾個藝人對著他指指點點,有幾個還在偷笑,他卻恍若未聞,只是向樓下走。
電梯下到一樓,從大門外傳來一陣喧譁,原來是蕭景洲帶著兩個隨身助理和幾名藝人,似乎是剛剛從外面回來。
路過蕭景洲的時候,紀由心簡直像是路過了空氣,連看都沒看一眼,沒想到蕭景洲卻停下了腳步,拉住他的胳膊,紀由心一頓,不耐地皺起眉,依然沒有看他,只用力把胳膊扯了回來,沙啞道:「別碰我,我嫌髒。」
「髒?不知道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被不知多少大佬睡過的人是誰?」
紀由心猛然抬起頭來,向身影來源的地方看去,竟然是一個他好像只見過兩面,僅僅有些眼熟的不知名藝人,若是放在平常,紀由心可能已經一個巴掌過去了,但是此時此刻他實在沒有太多的力氣,只用眼睛把蕭景洲身後的人一個個掃過去。
「各位,誰不乾淨誰心裡清楚,難道還要我一個點名嗎?我知道你們想看我笑話,但是一個已經身敗名裂,無所顧忌的人,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大家應該不會想要知道,你們也不想一個個還沒有紅過就因為黑料被封殺吧?」
「有一句話我剛剛和趙鴻賓說過,不介意和你們再說一次。」
他冷笑一下:「我無所謂大家魚死網破。」
紀由心長得漂亮,但其實不是很有攻擊性的長相,他如同上帝珍寶一樣的臉上五官無可挑剔,一顰一笑帶著少年人的天真,甚至有些嬌氣,此時此刻不知為何,眼神里的某種寒意卻讓人發顫,他的話更是讓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再多一句嘴。
「別著急啊?」
卻聽蕭景洲忽然笑了,看看紀由心,道:「我原本也不是為了你。」
他轉向周捷,溫和詢問:「其實我是為了這位先生。」
「我?」周捷指著自己,不明所以。
「是啊。」
蕭景洲握住他的手,懇切說:「我最近工作太多忙不過來,正缺一個得力的助理,我看小紀以後大概也用不上什麼助理了,所以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到我這邊來?工資我一定是不會虧待你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周捷猛然甩開他的手,大聲說:「我怎麼可能會跟著你,你在做什麼夢?」
人群中傳出幾聲壓低的嬉笑,紀由心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抓住蕭景洲的領子,自尊被侵犯的憤怒和羞恥讓他銀牙咬碎:「姓蕭的你別欺人太甚,你還沒拿影帝呢,在我面前擺什麼紅人架子?還想當著面挖我的人,周捷就算一輩子不工作我也養得起,你算什麼東西?」
「當然!」
蕭景洲扯扯嘴角,面露狠意,手撫上紀由心的肩膀:「誰不知道我們紀小少爺有的是錢,從小嬌生慣養金尊玉貴,根本不在乎養一兩個閒人。」
他手下忽然用力,握住紀由心的肩膀將他抵在牆上,在他耳邊恨聲道:「紀由心你根本就不懂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面,你只是一支從小被養在玻璃罩里的玫瑰花,你根本不知道人可以為了錢做出什麼樣的事,我看,你還是乖乖回家當你的小少爺算了,娛樂圈不是你該呆的地方,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應該妄想做什麼演員,每年表演學校畢業的學生,削尖腦袋想擠進娛樂圈的人多如牛毛,演技好的一抓一大把,你以為自己除了一張臉之外有什麼特殊?沒有公司的栽培,你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