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可以等你。琴室正好離得不遠, 地鐵只有五站。結束之後很想見江頌……所以過來了。」
不用。這麼做。
心裡這麼想著,眉眼卻又盛滿溫黎的模樣, 視線悄悄地移開。
「你。吃飯。等我。」他低低地講出來。
「那怎麼行……我已經過來了,怎麼忍心在一旁看你忙碌。」說著,動作不經意間碰到他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腕,手指因為不注意刮出來的細小傷口。
已經都用創口貼貼上了。
他嘴巴笨,說一句的間隙溫黎能說好多,溫黎掃一眼一側堆積的啤酒,「還有多少……我來幫你吧。」
手掌被觸摸的地方在發燙,他側開了手指。
還沒來得及講溫黎,廣梅先一步注意到了他們這邊,不由得「哎呀」一聲。
「是江頌的同學吧?來找頌頌玩的……你坐著就行,頌頌一會給我幫完忙你們兩個去轉轉吧。」
「阿姨好……您這邊看起來還在忙,我們並不著急,我先幫他一起做了。」
「這怎麼可以……都是一些小活,用不到你幫忙。」
江頌在一旁心裡贊同,他剛搬起來空餘的啤酒箱,身後的人個子比他高,在他身後稍稍上前,輕而易舉地別走了他搬起的箱子。
低沉的嗓音從耳側擦過去。
「我來吧。」
靠近的那一瞬間,像是被抱在懷裡。
江頌不由得稍停頓,回過神來溫黎已經搬走了箱子,露出的一截手腕青筋凸顯出來,艷麗的面容在燈光下晃眼。
深褐色的眼珠絢爛而迷人,悄然的夜在其中注入靈魂,朝他稍稍彎起,笑容溫柔深邃。
住在城堡里的王子。悄然遺落。踏進黑夜巷子裡,入侵他的生活。
「江頌……和我一起吧。」溫黎站在巷子門口等他。
他動作慢吞吞的,低頭去看腳下的箱子,抱起另一個空箱子,在後面盯著溫黎的後腦勺。
很神奇。的感覺。
「江頌……剩餘的啤酒都在這裡吧,全都搬到後面?」溫黎輕聲問他。
他點點腦袋,裝滿啤酒的箱子十分沉重,平常一個人做這些,會在意手上的重量。現在,注意力在溫黎身上,腳步似乎變輕盈了。
來回原本需要十幾趟,有溫黎的幫忙,很快就做完了。
他掃見溫黎的羽絨服袖口,那裡稍稍落下一層灰塵,似乎沒有那麼乾淨了。
「……我在這裡等你,直到結束。」溫黎對他說。
角落的屋檐下,階梯旁的少年。溫黎好大一隻,看起來與這裡格格不入。髮絲下的眉眼抬起來,眼珠追尋著他而動。
他能夠察覺到一道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平常自己存在感很低,這樣被人關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