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完臉又親嘴巴,略微沙啞的嗓音落在耳邊,「……做完告訴你。」
額。
江頌半信半疑,和溫黎親嘴他不討厭,而且喜歡溫黎,最喜歡溫黎,好像他並不吃虧。
想要知道答案。
他又被溫黎抱起來,白色的襯衫扣子解開,月光稍從縫隙里傾灑而落,他得以看清溫黎的面容。
撞入那雙深色充滿情緒的眼底,內里有什麼在翻湧而出,要將他溫柔的網在其中再吞吃入腹。
蠶食他的每一寸皮膚,溫柔的親吻夾雜著疼痛,像是要把他的骨頭全部咬碎,留下斑駁的晦暗肌色,他像是緊閉被打開的貝殼,溺斃在一片海水深處。
粗糙的岩面混合著粗礪,觸碰到一片柔軟,月光遺留在蒼白的皮膚上,混合著流下的眼淚,摻雜著液體一併留下,攜往破碎的瞳色,一併揉進深褐瞳孔化並景象。
眼淚被撞碎了,連帶著身與心欲要散架搖搖欲墜。
溫黎抱起他,低頭親吻他的眼淚,舔過他眼尾每一寸,吃掉了那些無用之物。
令他想起高中啟蒙時期做的夢。
某一日起,總是夢到溫黎,不止夢到和溫黎在一起,還會夢到和溫黎親近。醒來的時候總是要去洗褲子。
夢裡的溫黎那麼溫柔,不像現在這樣,他昏昏沉沉,又陷入夢裡。
「江頌………江頌。」夢裡,穿著藍白校服的溫柔少年在喊他,摸了摸他的臉頰。
「江頌,醒醒了,怎麼還在睡覺?」溫黎湊過來看他,深褐色瞳孔變得沉斂,斂起了一片含蓄的笑。
「我有事情跟你講……放學之後和我一起走吧。」他在夢中醒來,揉揉眼睛,跟在溫黎身後,腦袋險些撞在溫黎身上。
他們不是一起走嗎,溫黎很講禮貌,每天都要多此一舉地再講一遍。
溫黎要講的事情。
平常會問他是吃冰糕還是冰淇淋,吃魚乾還是炸蘑菇,去他家還是他家,電影院還是遊樂園,美術館還是博物館。
今天吃。魚乾。要吃紅豆沙餡兒的。
他已經想好答案了,走路不看路,腦袋往前撞上了溫黎,溫黎扭過來看他,手掌放在了他腦袋上,輕輕地幫他按了按。
「走路看路……你這樣,以後我們分開了怎麼辦。」他抓著溫黎的衣角,腦袋蹭在溫黎手掌上,沒有聽進去。
等他站好之後溫黎鬆開了他,梧桐樹的葉子悄然垂落,在春天開始長出來新芽,聲音夾雜在學校的鐘聲之中,變得低蒙不清,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江頌……我想了下,最近,我們先不要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