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在意嗎。
晚上放學看著溫黎離去,和班裡男生約了去打球,他混在人群中看著他們待在一起,想見溫黎。只能跟在溫黎後面。
他等的話,溫黎會跟他講話嗎。
「溫黎,你往後看一眼……那小子在跟著我們啊,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程飛扭頭看了一眼,看到了在梧桐樹邊兒上的少年。
遠遠地綴在後面,蒼白消瘦的身影,像是月光下的殘影。
「你去跟他說別跟著了……已經很晚了,讓他早點回家。」溫黎開口道。
「不是,為什麼要我去說,你自己怎麼不去,」程飛一拍腦門,吐槽了一嘴,和溫黎對上目光,念叨了一嘴。
最後還是過去了,程飛腳步一轉轉身去了江頌那邊。
不知道這兩人在搞什麼飛機,江頌的表情,他一個大男人都有點不忍心看。
「小不點,你跟著我們幹什麼,別跟著了,我們待會要去的地方很遠,成人遊戲知不知道,你未成年不能去……趕緊回家吧。」
江頌在原地站著,他看著溫黎的身影,遠遠地溫黎在跟班裡其他同學講話,沒有看這邊,他們在校門口的位置,偶爾會有其他班的女同學過來跟溫黎搭話。
溫黎。跟很多人講話。
不理他。
「早點回去吧……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麼了,我要是你,才不天天跟著,多掉價啊。」程飛一邊留意著江頌的表情一邊說,「我偷偷教你兩招,無論是誰不搭理你了,你都不要主動跟對方講話……知道了嗎。」
他沒有跟溫黎講話。講不出來,沒有勇氣上前詢問,只是在遠遠地看著,溫黎能夠注意到他,他低下頭。
漆黑的眼眸在光亮下如同黯淡的兩顆寶石,落下一層深深的幢影,那一片純澈的湖水湧上淚花。
他轉身走了。
接下來,一天,兩天,三天……一周的時間過去了。
早上要去便利店買早飯,聽到了門口的動靜,他打開房間門,李頌文從外面回來,為他提回來了早餐。
受傷的腿腳更不靈便,現在只能依靠拐杖,對於這個事實,李頌文花了將近半年時間才願意接受。
李頌文把早飯放了下來,「你媽呢……她有沒有跟你說去哪了。」
空氣中一片寂靜,他沒有講話,有什麼東西把他的嗓子堵住了,還好,他沒有其他朋友,三天裡一句話都沒說,沒人會在意。
他盯著父親看,想回答李頌文的問題,嗓子被粘住了一樣,怎麼也講不出來話,甚至難以發出任何聲音。
他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他不說話,李頌文也沒有再說,沉默的氣氛在家裡蔓延,白花花的灰色牆面變得逼仄窒息,李頌文放下早餐就回到了自己臥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