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意義存在的意義存在的意義存在的意義存在的意義存在的意義存在的意義存在的意義存在的意義存在的意義。
有必要存在嗎有必要存在嗎有必要存在嗎有必要存在嗎有必要存在嗎有必要存在嗎有必要存在嗎。
腦海里不斷浮現而出的逼問,把他的大腦攪碎成一團,推至絕望的邊緣,連帶著灰暗的天空,如同上帝冥冥之中為他指出來的道路。
心中已經浮現出答案。
這樣的自己。
沒必要存在。
好痛苦。
除了重複無意義的行為之外,不清楚自己還能夠做什麼,一切都已經被搞砸了,無可挽回的奔赴向消逝的深淵。
連帶著他的靈魂一併被抽了去。
這樣的自己。
沒必要存在。
視線範圍里一切空間都被扭曲,只有醫療架上的手術刀清晰可見,冰冷的刀柄,尖銳的刀片,折射出冷硬的弧度。
觸碰到刀柄的時候,心在某一刻變得輕盈。
不應該這麼做。
如果傷害自己,媽媽一定會難過。會給很多人添麻煩。
可是不傷害自己的話,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他很痛苦,此時此刻在心裡祈禱,如果上帝能夠感受到他的痛苦。
哪怕萬分之一也好,請把他帶走。
讓他的靈魂永久消逝。
不在沉痛烈火與無窮黑暗之間。
應該放回去。
但是身體不聽使喚,觸碰到自己脈搏的位置,手指因為僵直沒有力氣,心在某一刻陷入平靜之中。
一切都結束了。
來不及處理的心緒,記憶之中的溫柔少年,浮現而出的深褐色眼眸,明媚的側臉。深藏在內心深處想要講出來的話。
在混亂的心意之中殘存而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尚不明晰的愛意。
我愛你。對你的愛過於隱晦,摻雜著污濁的自厭情節,揉雜在痛苦之中難捨難分,變得永遠不可啟齒。
………
鈴聲響起。
下雨了。
高考在鈴聲之中落下終章,連帶著青春時期一併落幕,分散而出的考生,原本人來人往的學校,很快融入雨幕之間安靜下來。
這兩天都在考試,所以沒有給江頌打電話。
溫黎撐了傘,人走的已經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點點處理考卷的老師們,老師們也三三兩兩的離去。
灰濛濛的天空,烏雲籠罩在樓頂之上,梧桐樹的葉子一併融入灰影,雨絲順著撐開的雨傘落下,在耳邊落下滴滴答答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