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之意淺淺一笑:“因為上次來的時候,你母親說你沒結婚。”
毛安娜瞳孔閃爍了幾下,又很快鎮定下來:“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因為曲之意今天也只是過來碰運氣的,那天從楚岑那裡知道毛安娜周六會出門,但沒辦法預料她到底是真的會去練瑜伽,還是來醫院。
好在,他運氣還不錯。
走廊長椅對面就是三開的推拉玻璃窗,曲之意翹起二郎腿,也像毛安娜那樣,雙手環抱在胸前,欣賞窗外的藍天白云:“我來碰碰運氣,老天眷顧,讓我碰上了。”
毛安娜深深吸了一口氣,扭頭不去看曲之意。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曲之意問。
毛安娜眼睫微顫,倔強地不承認:“什麼這樣做,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那楚先生在我這裡看病,你是知道的吧。”
毛安娜不說話。
“楚先生說,他一直很想要個孩子,但因為一些問題,一直沒辦法實現。”
這次,是曲之意偏頭看她:“這些,楚太太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毛安娜死死盯著窗戶,能看得出她想平復心情,但一說話,就控制不住地暴露了激動的情緒:“你自己也說了,你是給楚岑看病的醫生,你不去給他治病,跑來問我幹什麼?我又不是醫生。”
“你確實不是醫生,”曲之意說:“但你是造成這個問題的關鍵點。”
“楚太太,你為什麼跟你母親說你沒結婚呢?”
毛安娜抿著唇。
到了這一步,其實也不需要她回答了,曲之意說:“那天在你家的時候,楚先生和我聊起過你們結婚之前的事情,他說你們剛認識那會兒,你生活很困難,母親得了重病,醫藥費全靠你在餐廳做服務員的工資撐著,他想幫你,幾次都被拒絕。”
“你母親得的是胃癌,治療一次,需要付出的醫藥費,不是一個餐廳服務員的工資可以承擔得起的。”
毛安娜艱難地反駁:“你這是什麼偏見?我那個時候每天都加班,工作時間比別人長,工資自然也會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