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又只好把曲之意放回椅子上,蹲下身把東西撿起來,是曲之意放在口袋裡的鑰匙,而剛才看到的,反光的東西,是掛在鑰匙扣上,綁著一字紅線的銅錢。
銅錢看著有些年頭了,上面的字都被歲月磨得很模糊了,只能依稀分辨出寫的是‘嘉慶通寶’。
包廂的門和窗都沒關,穿堂風呼呼吹進來,丁宴澄低著頭,手指摩挲了兩下銅錢上的紅繩,將鑰匙塞回了曲之意的衣服口袋裡。
曲之意看著就不重,但真正靠在身上後,才真實感受到他不是一般的瘦,搭在肩膀上的手臂很輕很燙,被他攬著的腰很細很軟。
丁宴澄垂下眼皮,半扶半抱地把人帶著往樓下走。
小張是個很稱職的助理,已經和丁宴澄家裡的保姆聯繫好了,所以他們一到家,就有人過來攙扶,還有剛煮好的醒酒湯。
曲之意被兩個阿姨扶去了客房,丁宴澄沒跟上去,一邊解領口的扣子,一邊對小張說:“今天晚上辛苦你了,回頭跟人事部報備一下,五一多批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小張笑著點頭:“好,謝謝丁總!”
丁宴澄搖頭,揮揮手讓他快回家,時間不早了。
保姆將曲之意扶去了丁宴澄臥室旁邊的那個客房,丁宴澄進去的時候,保姆剛餵曲之意喝了醒酒湯,幫他蓋好被子以後,對丁宴澄說:“先生,醒酒湯廚房還有,我去給你也端一碗。”
丁宴澄‘嗯’了一聲:“麻煩你了。”
保姆笑著說不麻煩,轉身去樓下盛湯了。
剛才他們在車裡,環境很暗,現在房間裡燈開得足,丁宴澄都感覺亮得有些刺眼,醉醺醺的曲之意更是把一條胳膊橫在臉上,擋住眼睛。
這番折騰下,他睡得沒那麼沉了,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另一隻空著的手也沒閒著,把身上的被子掀開了一截。
動作有些大,衣服角也跟著往上走,露出了腰上的肉。
丁宴澄在床邊坐下,重新幫他蓋好。
今天晚上溫度還是蠻熱的,他從床頭櫃裡找出遙控器,空調溫度調到二十五度。
“扣扣——”
“進。”
保姆推門進來:“先生,醒酒湯。”
丁宴澄接過碗,屏氣,一口喝完了。
醒酒湯的味道實在是有些難以入口,但喝了這個第二天起來不至於會那麼難受。
“這位先生要緊嗎,我看他醉得有點厲害啊,要不要讓人過來看看啊?”保姆看著床上的曲之意,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