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狂跳不止,曲之意脫口問:“你幹什麼?”
丁宴澄道:“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你回答了,我就放開。”
兩人離得很近,而這樣近的距離,也瞬間將曲之意拉回了那個夜晚——丁宴澄向他告白的那個夜晚。
同樣的近距離肢體接觸, 同樣的被掌控,無形的壓迫感。
曲之意屏氣:“我說了我不知道, 忘記了。”
丁宴澄不信:“作為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你的反應能力一向都很機敏,這樣才能在病人的隻言片語中發現漏洞和關鍵點,怎麼可能會忘記。”
曲之意硬著頭皮狡辯:“心理醫生又怎麼了,心理醫生也是有上班下班時間的,我難道要時時刻刻都提著精神去關注身邊的人嗎,而且剛才我們四個裡面,誰是病人,需要我去揣摩?”
丁宴澄輕笑一聲:“曲醫生反駁得有理有據,更不像是忘了的樣子。”
曲之意噎住,第一次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含怒瞪著丁宴澄。
丁宴澄又繼續說:“我在花店訂了三個月的花,到今天為止,已經送了三十一天,一個月整。”
曲之意皺起眉糾正道:“哪裡來的三十一天,明明是二十一天。”
說完他自己就愣住了,緊接著就聽到丁宴澄悅耳的低笑聲,他深吸一口氣,不可置信:“你詐我?”
丁宴澄唇角含笑:“我就說你反應能力很不錯。”
曲之意鼻翼翁動,閉上嘴,再也不想說話了。
車內空調開得有點太過低了,他倆的手橫在空調出風口前面,幾乎是對著吹的,曲之意一面覺得冷,一面又覺得熱。
冷的是未被衣物覆蓋,裸露出來的手臂,熱的是丁宴澄攥住的那一截腕骨。
“我上次就說,那個叫吳榷的喜歡你,今天他聽到我說我們在約會,臉色都變了。”
曲之意:“......”
“他是年紀太小,也不夠大膽,”丁宴澄說:“但如果他比我更早向你表明心意,更早像我一樣來接近你,那今天的角色是不是會互換,當他說起跟我一樣的話的時候,你是不是也不會反駁?”
這簡直越說越沒譜了,曲之意沒忍住回嘴:“你在瞎說什麼,你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小榷對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更不可能會發生你說的這種情況。”
“所以今晚說這句話的不是他,是我,而你會反駁他,不會反駁我。”
曲之意微微張嘴,遠處有車打著遠光燈開過來,燈光刺眼,照得他下意識就想抬手擋住,然而下一秒,被攥住的那隻手感受到了一股力量,他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向丁宴澄懷裡倒去。
額頭磕在了結實的肩膀上,曲之意悶哼一聲,想要動,又有一隻手擋在臉旁,替他隔絕車外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