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樹專攻這個領域幾十年,丁宴澄知道他說的話不會有錯的,他按照林樹說的,一步一步進行著,中途也有意外狀況發生,但都被林樹充分利用起來。
“他現在感冒才剛好一點,讓他這樣連夜趕回去沒問題嗎?”
“你攔不住他的,既然攔不住,倒不如隨他的意願,這樣還能省去削減他內心防禦的功夫。”
丁宴澄只得讓步,又擔憂道:“雖然你之前有跟我講過治療的方法,但我不確定我真正實操的時候是否能成功。”
電話里傳來林樹輕鬆的笑聲:“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還記得當初我讓你去他那裡掛號前,跟你說過的話嗎,你的眼睛就是這場治療的關鍵。”
心理醫生在治療的過程中,最會觀察患者的眼睛,通過患者的眼神來進行推測,而林樹在丁宴澄的眼神中做過印記,所以從曲之意在診室見到丁宴澄的第一眼,就未曾看透過他。
林樹說:“你不必擔心,就像過去那樣和他相處,他不會質疑你,因為只要他直視你的眼睛,就會信任你,相信你所說的話。”
包廂里,林樹合上筆記本電腦,長鬆懈下來一口氣:“醫者不自醫,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心理架橋,而那架橋一旦坍塌,人就會崩潰,心理醫生的宗旨,就是修復這架橋。”
丁宴澄由衷贊同這句話。
聶飛宇笑呵呵道:“哎呀總算是有個結果了,老林,這次你可欠我一個大人情,不得請我一頓酒喝?”
林樹哼笑:“什麼叫我欠,要欠也是曲之意欠的,你找他還去。”
“我一個七老八十的人了,還去找小娃娃要酒喝?我老臉還要不要了。”
林樹攤手:“那所以嘛,你說這些幹什麼呢。”
聶飛宇被林樹的歪理給說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懟回去,只能指著林樹:“好好好,我幫著你們忙活半天,到頭來什麼好處都落不到,你可真行。”
“吱——”
包廂門推開,助理站在門口:“教授,之意已經沒事了。”
林樹趕忙轉移話題,對丁宴澄說:“走,我們一起看看他去。”
“嘿你個老木頭,人家歷經千辛萬苦才終於走到現在,你跟過去湊什麼熱鬧,耽誤人家說話,走,”聶飛宇拽住林樹的胳膊:“請我喝酒,今天這酒我一定要喝到。”
林樹哭笑不得,只好道:“行,我也不是差錢的人。”
“這可是你說的。”
“對,我說的。”
“那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頓,就喝......”
兩個老幹部你一言我一語的,往包廂外去了。
丁宴澄心裡一直在擔心曲之意,也顧不上他們,扭頭急匆匆去隔壁找曲之意。
這一趟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哭得曲之意口乾舌燥,眼睛也酸痛得很,他靠坐在軟沙發上,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蜷著,以一种放松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