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蘊珠有些困,又不放心睡下,就去衛生間洗了個臉,回來就見陸驚嶼靠著床頭望著窗外,孤零零的,望著很心酸。
「媽?我沒事了,你怎麼在這?」
陸驚嶼還以為是虞司推門把自己送到醫院,時間太晚就回去了,沒想到會是自己母親,神色有些驚訝,但想想也是合理,他放假這段時間,每天都要按時練鋼琴,這兩天參加比賽,就把晚上練琴時間縮短,但十點半左右他也該到家開始練琴了。
陸驚嶼雖然自律,但許蘊珠也會陪著他練琴,聽到不對的地方方便糾正,所以看到他沒準時回家練琴,肯定會打電話詢問怎麼回事。
「你暈倒了,你朋友接到我電話,告訴我的。醫生說你受太大刺激暈倒了,怎麼會受刺激,你暈倒前是不是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了?」
許蘊珠給路徑嶼倒了杯溫水,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詢問。
「沒有啊?」陸驚嶼搖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
許蘊珠也就不多問了。
「對了,那個孟庭怎麼回事?他和你年齡相差挺大的,你們怎麼認識的?」
「一起參加比賽的時候認識的。」
陸驚嶼言簡意賅,許蘊珠點頭,不多言,反而有些憂慮,「我給你預約了師醫生,明天你去她那裡看看,怎麼會突然受刺激暈倒呢。」
許蘊珠心裡憂慮比表現出來更多,但她不想讓陸驚嶼擔憂。
自從陸驚嶼在心理醫生那裡診斷出心理疾病後,許蘊珠就一直害怕他出什麼事,大提琴雖然重要,但是比起陸驚嶼的身體來說算不得什麼,就算不拉大提琴,還有鋼琴,現在又多了唱歌。
以家裡的關係,他總不會活得差的,但是她就怕兒子接受不了自己不能拉大提琴,想不開。
許蘊珠知道陸驚受刺激暈倒時,腦海中閃過萬般念想,只是最終都不甘心,為兒子的付出流逝的不甘。
兒子學大提琴學了十多年,不論春夏秋冬,不論早晚,每天堅持練琴,冬天手上長了凍瘡也不放棄,生病也不忘練琴,多年努力終於見到成效,人生才剛剛開始,一直順利走下去的話,大提琴演奏家歷史名冊上終會有他一席之位的,
怎麼就……
「嗯,好。」
陸驚嶼點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想放下,調整好自己心態更為重要,不過,陸驚嶼望向母親,「是孟庭送我來醫院的?」
「嗯,對了,你有他聯繫方式,你約一下他,我們該請人家吃頓飯。」
「好。」
天邊露出淺淡的白,墨藍褪去,淺藍色開始大片蔓延,然後是金紅色的光,一縷刺破天穹,大片絢爛奪目的光芒揮灑下來,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