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太子的孩子,不過,只是一個侍女生的不被記名的野種。」
謝翊語氣很奇異,悲哀又譏諷。
「他們一直在監視你。從你被被獵戶撿到,送給謝家夫婦收養,再到你過了鄉試,要來上京城,一步一步,你慢慢走出他們為你規定好的那個圈子。」
「所以,謝致遠和冶王就要殺了我父母,然後再殺了我,以絕後患,為你鋪一條通天大道。」
「通天大道?我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謝翊嗤笑,他知道真相的時候掙扎過,反抗過,也想以死擺脫那兩人的控制,但皆以失敗告終,隨之而來的,是難以想像的折磨,
他們不會殺了他,他們有的是手段折磨他。
「謝致遠雖然和冶王多年暗中謀劃,意圖顛覆政權,扶持我這個傀儡上位,以便他們把持大權。但是他們彼此並不信任。」
「知道你要來上京城參加會試,謝致遠想讓你爬上高位,藉以增強謀反實力,冶王卻想斬草除根,不允許有一點意外。」
隨著謝翊的話語,謝惓心中憤怒如汪洋大海,瞬間將他淹沒,他使勁掐著手心,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恨,
「啪——」
「擦——」
連廊欄杆被人從中間劈斷,木屑翻飛,鮮血順著謝惓手心一滴一滴連成串往下流,
「誰……誰,是不是有人又來刺殺了,」
「刺客,來人,有刺客——」
遠遠從房舍里傳來燕鳴青和程慈的大喊大叫,沒一會,房內亮起橘色燭火,窗紙也映出兩個慌亂的人影。
「謝惓,這些事我原不想與你說,怕害了你,」謝翊側身看著謝惓,「從我知道我身份的那天起,我就時時刻刻生活在他們的監視之下,冶王要殺你父母的消息我收到太晚,等我趕到時,他們已經死了,而我派去保護他們的人,也被殺了。」
「呵呵呵,權勢醉人心、迷人眼,」
謝惓伸開手又攥緊手,臉上覆蓋了一層寒霜,
「我、要、他、們、死!」
壓抑的聲音加上要哭不哭的神情,詭異又驚悚,
謝翊仰頭長長呼出一口氣,偏頭看向不遠處衣衫不整跑出來的少年,眼裡閃過一縷柔光。
「目標一致,合作?」
「行,不過,我不想他們死得太輕鬆。」
謝惓情緒就是一瞬間,等程慈和燕鳴青跑過來時,他已經把全部情緒收斂起來,
程慈跑過來,盯著謝惓眨了眨眼,他怎麼覺得謝惓身上似乎多了些破釜沉舟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