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慈說話面帶笑意,然而每一句話都那麼有針對性,讓跟在大漢後面的幾個人都躁動不已,眼神惡狠狠盯著他。
「小少爺,這裡可不是貴府,我勸你還少管閒事,低調一點,別給自己惹事。」
領頭大漢掃了眼程慈身後跟著的兩個護衛,心中有了成算,態度輕慢起來。
「哦,我只是為自己衣裳討個公道而已,怎麼叫管閒事。怎麼了?偌大一個商行也想耍賴,如果不想賠銀錢,那就報官吧,我倒是想找知州大人評評理。」
程慈捻了捻指尖,說著就準備去知州府找人評理去了。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無知小兒,奶都沒斷,竟然就敢威脅你大爺。」
領頭大漢還沒有說話,跟著他的人就等不及了,當即揮棍就朝程慈打去。
程慈兩個護衛可都是他大舅舅精心為他挑選的,武力可比這些在市井之間欺壓百姓的強多了。
程慈從十三歲起就說要走遍大魏,四處做生意,怎麼可能是個柔弱書生。
而且他從小就跟在宋宣身後跑,時不時就去上京城郊區禁軍駐紮地玩,在那裡可沒人把他當成小少爺、小郎君。
「本少爺從來沒見過比我還囂張的人,你惹到我算你倒霉。」
程慈冷笑一聲,從腰間抽出銀白色的馬鞭,馬鞭一甩,劃破空氣的咻咻凌厲聲聽得人吞咽口水,頓生退縮之心。
可惜程小少爺不會給人退縮的機會,脫離了熟悉的環境,沒有父親每日叮囑他小心行事,別讓那些同僚每日在朝堂上堵他話,說他身為御史中丞,兒子卻一天惹是生非。
程慈浪得飛起。
不用考慮家人,沒有人管著,程慈嘴角掛上笑意,在泥淖中穿梭,一鞭一人,啪啪啪的,聽得人心神驟緊。
火辣辣的痛感纏繞身體,圍堵小少爺的幾個人連連後退,眼神驚懼,他們今天提的棍子,沒有帶刀,而棍子沒有馬鞭靈活,小少爺的馬鞭宛如靈蛇一般,四處穿梭,讓人防不勝防。
「這是哪裡來的少爺,小六,去喊人,我就不信,今天弄不死你。」
程慈冷笑一聲,算是對他的回應,下一秒,馬鞭甩到喊話中年男人身上,疼得他面目扭曲。
兩個護衛見程慈打得興奮,逐漸退出戰局,只在外圍盯著,防止有人下暗手,把揮鞭的機會留給他。
「我已經很久沒這麼氣了,既然你們自找死路,那就好好教教你們做事,畢竟我還只是沒有斷奶的稚童,不知天高地厚。」
小少爺衣裳雖然換成更方便行事的短衫,但杏紅色還是耀眼奪目,遠遠的,站在船首的謝惓和謝翊,還有四皇子就看到那道輕盈的身姿。
「那身影有些熟悉……」四皇子震驚。
「那馬鞭我好像見過。」謝翊看謝惓。
「看來上京城終究是壓抑了程小少爺的本性,我原以為他喜歡騎馬、踢蹴鞠已經是較為活潑的了,沒想到程小少爺還有這一面。」謝翊調侃。